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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都好空洞,他的身子亦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好冷。
好冷!!
那种冰冷刺骨的疼就像是针尖一般扎着他的肺、他的胸腔、他的咽喉!
只觉得喉头一甜,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口血顺着口腔喷了出来!
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围的空气也无法进入他的身体了。
却有一缕幽怨芬芳的清香,如一股清澈的泉,不需要借助嗅觉,便流入了他的体中。
淡雅,柔和,温暖。
第19章
初夏。清晨的阳光已是相当温暖。
满林子的蝉叫声清脆如同瓷器碰撞时发出的叮叮当当的细碎声响,却又要喑哑得多。
寒清睁开眼睛,太阳竟有些刺眼了。
往周围看去,树林间的翠绿和野花的殷红互相辉映着,珍珠般的晨露顺着花骨朵儿滑落下来,滴在了泥土中,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就这样一滴一滴地看着那些晶莹的东西滴落,他竟忘了留心自己在哪里。
为何万神庙不见了?
那些修葺好了的石子路呢?
还有一大片光秃秃的被夷平的林子呢……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儿竟是他最挂念的地方,也是令他无数次失望而归的地方。
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样,美得让人无法相信此处会是人间的某一景。
左前方有一个英英玉立的公子正坐在一个石凳上,身旁放了一些酒馔和玉碗。
他没有看寒清,只是往卮中倒着酒,然后细细品尝着陈年佳酿的甘醇。
梨花酒的香味四处飘散开,寒清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白了。
他禁不住问道:“你是谁?”
说出口以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如此冒失地问别人,怕只要是人都会嫌恶的。
那公子转过头来,并未说话,只是双目中不断流淌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波纹。
“是……是月老吗?”他又一次问道,根本未想到去顾及礼仪。
那公子依然保持缄默,只指了指身边空着的石凳,示意寒清去坐下。
寒清站起身来,也未觉得身子有任何不适,很快便坐到了他身边。
那公子并未看他,只是轻举玉壶,为他斟了一小杯酒。他将壶举得略高,故倒出来的声音也是异常清脆,和满林的蝉声混杂在一起,和谐流畅胜于宫廷美乐。
寒清不禁想道,这样超凡脱俗的男子,一定不会是南宫月那无赖。
难道——他是月老?!
鼓了半天勇气,才抬眼看了看他——
谁知,那公子竟也在看着他。
寒清的脸倏地红了,立刻往那公子手中的银卮杯子看去。
见他没有继续倒酒,便又一抬头看了看他。
此时那公子的眼中却尽是得意和戏谑的神色,甚至连嘴角都微微扬了起来。
寒清的脸不由变得更红了,整个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端着小鹿在乱撞。
“清,你在看我。”那公子柔声说道。声音轻软到可以将整个人都融化。
寒清猛地抬头:“南宫月?”
他却是笑而不语。
“你到底是谁?!”
那公子笑道:“傻瓜蛋,笨蛋,猪头蛋,鱼脑蛋,西瓜蛋,芋头蛋——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这样的美人在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呢?”
“你、你、你走开!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清儿,别动怒!”他依然十分温柔地笑着,眼中却尽是邪艳之气,“为何你看到我就脸红呢?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你给我闭嘴!”寒清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家, “谁会喜欢你了?!只有傻瓜才会喜欢你!”
还没等他跑开,那公子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很轻易地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放开!”寒清已经不顾礼数地在他身上乱打,“你脑子坏掉了吗?我是男的!变态!”
“可惜,清儿,你这个小变态却喜欢上了同是男子的我。”
他搂着寒清冰凉的颈项,不断在他背上抚摸着。
寒清只觉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小腹一阵燥热流过。但是却依然死命叫道:“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走开——”
还未等他话说完,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