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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是一间小小的公寓,客厅和睡房打通,格局相当狭仄,屋子里的家具非常简单,不过品位独到,布置得相当精致。我有点疑惑:“诺曼是有钱人哦,怎么住那么小一屋子?”千千悠闲的站在我一边看,说:“记得上次你开斋打架那间酒吧吧。这是上面的一套小房子,诺曼平时都在那里的。”我想你怎么知道啊,再一想多半又是阿BEN。它平时没事就去美国太空总署听人家的机密会议当消遣,经常一边听一边狂笑,说:“就这智慧还发展外星计划,怎么不研究一下种土豆如何收萝卜啊。” 盗取区区诺曼的来往资讯,应该是小菜一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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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长得活象一只蟑螂的男人。录音笔在一边充满厌恶的说:“老关,这就是今天上午那个,我说,我莫非正遭天谴?一天看到他两次啊”它无法形容自己的恶心态度,跑到洗手间呕吐去了。忘记说了,我们家的录音笔是唯美主义者。经常半夜跑出来和微波炉讨论扮靓心得,并且时时浩叹,微波炉可以整形换皮肤,它就最多做一个无水SPA。实在伤心。
这位蟑螂男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堇色盒子,小心翼翼打开,眉宇间有无比兴奋与期盼的神色,可惜没有哪个摄像头角度在顶上,我没有看到盒子里是什么。只听到他喃喃自语:“还差两个,两个。快了,快了。”他的表情活象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初恋情人的胸部,不过这个少年有点流氓罢了。我差点把脸贴到电视机上去看能不能瞄到一点什么,阿三说:“老关,你这个样子实在很蠢啊。”幸好蟑螂男解脱了我,他的手机响了。他谨慎的把盒子收起来,接电话,我清楚的听到是蓝蓝的声音,细细的说:“铁方,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拿了,诺曼呢?”
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妻子抛弃过。相信数量绝对不少,不过我所认识的,就只有武大郎兄而已。以他作为参照物,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走运,离婚就离婚啦,后遗症不过是形影相吊,对月长嚎,怎么都好过被人当头一棒,然后讲:“不瞒你说,东区双龙公墓的位都订好了,不去实在浪费。”带着这一点感恩的心,无论是目击蓝蓝与他人曲曲弯弯,还是看了她的日记后发现自己一早翠盖遮头,我都在相当程度上心平气和。即使此刻仅仅听到她的声音,爱惜还是比恨忌更强烈的在心头滚动。毕竟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曾经为我等夜的女人,那是一年前,我骑摩托车出去,结果我的摩托车在离城十九公里的大路上爱上了一辆擦身而过的木兰,硬是甩下我追随幸福而去。我走到半夜才走回来的。
即使她永远不属于我,我也要她幸福。幸福对我来说是转瞬即逝的黄昏霞彩,只有余地在沉沉暮色里缅怀,而对她,我希望那是初起的太阳,有照耀终日的光热。
我正酸得没天没夜的,录音笔吐完出来了,拍拍我叹气:“老关,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成天在我们面前念诗,这叫什么,这叫对牛弹琴,牛你懂吗?来,阿三放个图片给他看。牛还要理你,我们哪里有工夫理你啊,最近电费又长了~~~。我说啊,你的诗要念给蓝蓝听!”它说得我一楞一楞的,仔细琢磨好象还真是有道理。正要下狠心去找本二十世纪经典情书来恶补,阿三突然“嘘”了一声:“蓝蓝来了。”果然是蓝蓝。她好似也不大待见那位铁方兄弟,进门后坐得远远的。铁方迫不及待的问她:“你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呢。”蓝蓝今天好象特别憔悴,穿的还是刚才看到那一身工装布短上衣和长裤,没有化妆。手里挽了个大旅行袋,神色间满是疲惫。
铁方抓过那个袋子,埋头翻了起来。丢出了好多旧衣服,历历的玩具,杂志,有一本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阁楼关门大吉版,原来是蓝蓝藏起来了。一直翻个底朝天,蟑螂男失望的抬头:“没有了。”蓝蓝看上去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克制的说:“没有了,你翻乱我东西干什么。”铁方斜了她一眼,阴沉着脸站起来,走开去倒水,忽然眼睛一亮,扑过去抓住蓝蓝,从她裤子口袋里大力揪出一个红色的小丝袋:“这是什么?”蓝蓝霍然站起来:“铁方,你什么意思?”蟑螂男满脸猥亵的期盼神情,喋喋窃笑着抖开袋子,一张微微发黄的纸飘落出来。他念:“皮肤科诊疗费收据 一千八百九十元整”。
顿时脸色又变,哎,这变脸绝技民间可流传得广啊。冲过去一把揪住蓝蓝:“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去年初,蓝蓝在路上摔交了。脸上擦破了一块皮,没有及时就医,居然坏死了。是我去医院切了自己的一块皮出来植上去,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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