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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的参观完巴黎市区所有名胜古迹后,东方人的内心感到一丝忧伤,除了凡尔塞宫因有国民卫队驻扎,保存稍微完好些外,其他的遗迹都与杜伊勒里宫一样,遭受到相当程度的严重破坏,有过之而无不及。巴黎圣母院成了理性祠,日常的弥撒与祷告早已禁止,冬天里的市民缺乏木柴取暖,巴黎公社就默许妇女们到里面去拆取生火原料,残缺与破乱成为著名修道院的新象征。卢浮宫收藏的奇珍异宝,大部都被暴发户们搬到自己家中,巴拉斯官邸的楼梯间也悬挂有文艺复兴时代的巨作。诺大宫殿,仅留下一些笨重难拿的家业闲置在空旷的大厅里,孤零零地躺着。不过,事情总有例外,作为革命象征之一的先贤祠便列其中,保存的非常完好,甚至好与从前。它原本是一座教堂,是路易十五在一场大病之后为了还愿而修建的。1791年以后改为国家圣陵,法国最显赫的人物皆安葬于此。“自由、平等、博爱”三个词赫然写在祠堂的正上方。
回到马车上安德鲁默然无语,双手中捧着一尊马拉的半身塑像。这是他在参观先贤祠结束后,花了2个苏买来的。勤务兵同样在摇晃的车厢里琢磨着。曾在英国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犹里西斯,知道伦敦的各类建筑与文化遗产保存的相当完好。从表面上看,巴黎的宏伟更甚于伦敦,但亲眼所见的多是破乱不堪,与书中描述的情节完全不一,于是转向对面的将军寻求答案。
“这是一个理性时期里的疯狂年代!”安德鲁神情有些沮丧,望着窗外躁动的人群,答非所问的说道。
接下来的数天里,心情郁郁的安德鲁没有再出去,他把自己锁在书房思索,一律不再接见任何客人,其间只让勤务兵送饭上来。没有知道将军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将军准备做些什么。直达第五天,安德鲁下楼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神采奕奕的他一扫往日的愁容。
在巴黎的亲身经历告诉安德鲁,现在的确是到了保存革命果实的时候,而并非歇斯底里的继续革命。要完成这个任务,贫民党人,不行,他们只懂得疯狂,追求一味的毁灭,法国交到他们手上只有崩溃;三巨头们,不行,只知强硬不晓得妥协的雅格宾派领袖们,不明白政治就是交易与妥协,对所有派别残忍但又不彻底的镇压,反而会送他们自己上断头台;平原党人,不行,安逸享乐的他们只会盘算自己的得失,但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成为盟友;宽容派,或许可能,他们的主张符合当前的国情,只是过于软弱,没有勇气站起来说“不”;看来惟有巴拉斯领导骑墙派,左右逢缘,联合各派盟友纠合在一起的热月党人,才能真正挽救法国,挽救革命,也包括挽救自己。
此时的安德鲁已经把自己完全溶入到法国,他的思想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也是革命果实得以保存的方式。革命不再是歇斯底里,而是要回归冷静。
就在安德鲁消失在公众视野的十多天里,巴黎似乎一直在保持着某种平静,但明眼的人看得出来,这些只是表面现象,水面之下仍是波涛汹涌。对于安德鲁的缺席,国民公会没有意见,安德鲁只是荣誉议员,有不来议院参政的权利,将军的干薪全由陆军部发放;陆军部也不关心,调令安德鲁为陆军部副部长的文件仍压在卡尔诺委员的抽屉里,而在卡尔诺本人跑到北方方面军视察工作,目前的他更关心的是如何防备反法同盟军队的下波进攻;巴黎市民渐渐不在乎了,一度热情高潮过后,原先徘徊在楼外的群众少了很多,因为喜好热闹的他们都被别的事情吸引过去,这是喜兴厌旧的典型表现。
安德鲁无所事事的“消遣了”十多天,巴拉斯却紧张忙活了十多天。他整日马不停踢穿梭于巴黎的大街小巷,以私人名义或公开身份联络各党派,频繁出现在各个的俱乐部中。原本想叫安德鲁一起前往,但青年人婉言拒绝,理由是不想太多的张扬。巴拉斯要做的目的很明确,意在推动一项民族和解,尽快结束旺代叛乱的议案。这是巴拉斯委员与保王党人达成协议条款的一部分。
1794年1月22日,就在安德鲁获得国民公会荣誉议员的第八天上午,该项预案开始进入审议阶段。只是提出议案并非巴拉斯本人,而是宽容派代表菲利波议员。老谋深算的巴拉斯知道,这份与保王党人妥协后的内容,绝对不能由本人呈送,在当前的时局下,自己应该保持一定的超然地位,有利益于把握事态的后续发展。思虑过后,巴拉斯毅然将这烫手山芋扔到丹东的同志们那里,由于宽容派的政治主张与提案的精神不谋而和,同时失去了丹东的直接领导,派别里尽是些鼠目寸光的笨蛋,委员兼议员的巴拉斯毫不费力得让他们接手下来。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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