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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郁桂舟顺着声音看去; 正前方的窗台上,白公子白衣折扇,潇洒的看着他,见他望过来,挑起一个风流不羁的微笑“郁公子,天气这般好,不出来喝喝茶?”
郁桂舟见他额边发丝被阳光照得雾蒙蒙的,年日来稍稍被压得紧紧的胸口也开了个缺口一般,灌进了光芒,驱散了有些阴霾的心,微笑着看向白晖“白公子邀约,必是欣然前往”
“郁兄”施越东坐在石凳上正捧着书看着,见他们走在廊桥下,微微施了一礼。
“施兄”几人落座,白晖行云流水一般开始煮茶,一边还不经意的问道“我方才见郁公子愁眉不展的,桌上还放着几本棋谱,怎么,郁公子被难住了?”
郁桂舟倒也大方,点头“确实被难住了”他自嘲一笑“在下研究了几日,竟是毫无头绪”
白晖手中不停,难得的安慰了他“郁公子不必忧心,这风雅一道原就不像我们读书一般,讲究的是天资、领悟,勤奋。如今时日尚短,郁公子不得其门而入也是正常的,待你摸到了门槛,本公子相信以郁公子的聪慧,定然能一日千里”
“借白公子吉言了”郁桂舟撑着下颚,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绿柳桃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随即他睁眼,见桌上茶水煮开,香气四溢,黄堂堂的茶水倒入雪玉一般的茶盏里,不由问道“白公子这茶可是城外慧觉寺的新茶?”
“发现了”白晖浅浅笑着,递了两杯清茶过来。
郁桂舟和施越东道了谢,一人捧着茶盏浅尝了下。茶水入喉,令人心脾神宜,仿佛舌尖还留着渝州城外的万里山河,遍布着青山绿水一般,二人相顾一笑,同时点头“好茶”
白晖也搁了茶盏,侧头看像他们“你们夸的是这茶好还是我泡的好?”
施越东老实,当真去思索了一番,郁桂舟扯了扯他的袖子,道“自然是这茶好人也好”
白晖看了他好一会,一下笑了出声儿“不愧是郁公子,这话就是说得好听,什么到了你嘴里都是凌磨两可,这茶不得罪,人也不得罪”
施越东这会也反应过来又被白晖给摆了一道,气鼓鼓的瞪了白晖一眼,突然说了一句“郁兄不是还在研究棋艺一道吗,咱们院子四人里,对棋艺有研究的只有白公子,郁兄何不像白公子讨教讨教”
施越东这一段话出口,别的还没反应过来,白晖倒是一怔,有种看病猫突然发威一般,等回过了味,更是调侃的对施越东道“施公子对本公子倒是知之甚深,连本公子精通何道都清清楚楚,可见本公子真是塞潘安,引世间男女如痴如狂”
“谁如痴如狂了?”施越东被气得一下面红耳赤的,捧着书就走了。
这副场景郁桂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反而对先前施越东说的感兴趣,拱手对白晖施礼道“白公子若精通棋道,不妨给在下讲解一番如何?”
白晖摆摆手“郁公子这礼不敢当啊,本公子也只是稍稍了解棋道罢了,并没有施公子说的那般,再则,郁公子可是院试头名,在本公子之上,让本公子这个第二名教导头名说不过去吧?”
郁桂舟也知道白晖这捉狭的性子,这人哪里会在乎头名第二名,不过就是喜欢拿出来打趣一番罢了,遂道“宋书有云,礼贤下士,白公子通读藏书,精通风雅之道,在下一个区区头名又岂敢班门弄斧,不如向诸位有才之人多请教才是正理”
“郁公子于读书一道的勤奋着实让我惭愧”对一个能弯得下腰,能板着一脸温和讲大道理的人白晖的挑刺就跟撞在了棉花上一般,只无奈同意了下来“既然郁公子想学,那本公子也不好藏着掖着,这样吧,去我屋里,本公子与郁公子浅浅说道一番”
郁桂舟自然同意,两人一起去了白晖屋里,路过施越东房门外时,只见他捧着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清秀内敛“不知可否一道听听这棋艺之道”
郁桂舟自然是无所谓的,白晖在两人的视线里也耸了耸肩,含笑应下。
反正,这羊一个是放,一群也是放。
白晖屋里,布置精美,琴萧棋书样样都齐全,他让郁、施二人随意落座,取了一棋盘出来,在桌上搁下,边道“风雅一道虽自上古便兴起,但最初只流行于皇宫,供皇家取乐,后赐于世家,发展至今,民间其实也有乐曲,不过多是乡间小调或读书人编立的,其影响力太小,从古至今,已有两千余年,往前数几朝,皆是战火连连,不止百姓苦不堪言,连不少世家也被卷入其中,更迭至今,还保存的书籍其实并无多少,我白家在风雅一道上的书籍,统共不过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