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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官把红封塞到兜里,高兴的摆摆手“郁老爷不必客气,下官们还有几家没去呢,就此告辞”说完仿佛又想起似的,对郁桂舟拱拱手“郁秀才,府尹大人在三日后会接见此次院试头十名学子,还望秀才公好生准备准备”
郁桂舟一听,也正了正神情,朝唱报官拱手谢礼“多谢官爷提醒”
唱报官这才点点头带着人又敲锣打鼓的去了下一家。
等他们一走,在房舍四周的住着的学子纷纷走出来,给郁桂舟道喜,郁家父子又打叠起精力把人应付了,待人渐渐走完,这才转身回了屋。
“老大啊,爹从来没今日这般高兴过”对郁当家来说,家破那一日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重复,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得过且过,没想过有一日,郁家会在儿子的手里一步一步的发展起来。
郁桂舟听着那微微带着哽咽的声儿,没回头,只微微笑道“爹,你放心,以后还有你高兴的时候”
“对对对”郁当家忙不迭地的点头“我儿子还要给我挣个举人回来,还得挣个进士回来”
举人、进士?郁桂舟在心里肯定,会有的。
“对了,要不然爹去探听探听府尹大人的喜好,过三日你要去见他了,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了那可得罪人了”郁当家前一刻还在抒发情绪,后一刻突然又开始操心起了郁桂舟见本地父母官的事了。
郁桂舟也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按住他“爹别担心,府尹姚大人要见的是前十名学子,不会单独只见我一个的,最多也是问两句罢了,儿子会有分寸的”
何况,姚未的身份虽然没被点名,但施越东曾浅显的说过姚未身份不一般。
一个跳脱得根本不会看人眼色的公子哥,除了有底气能长成这样,他还真想不到别的。姚大人、姚公子?
姚大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好儿子会在才认识没多久的人面前敞开心扉,时常吐糟说自家老子就是个爱面儿、惯会在小辈面前用才华碾压人的心机爹。
“啊喷”府尹府里,姚大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也没多想,坐在案几后,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堂下负荆请罪的姚未骂着“你说说你,脑子是不够使吗?猪都比你聪明,你看看你在考场都
写了些什么,啊,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
本来他也没指望姚未能考中秀才,只是丢进去见见世面罢了,何况这次有个跟他不对付的姓张的。谁知道姚未会在卷上写上那样胆大包天的话,那姓张的初初见了他的卷,差点没气得吹鼻子瞪眼,要不是顾及他,说不定会直接罢黜。
瞧瞧他写些什么,平日里顾着他狠狠骂骂儒派就行了,到了真刀明枪的时候,谁会把这些摆在明面上,简直不用脑子。
姚未简直委屈得快哭了“爹,我这不也是为你出气吗?”
要不是他爹整日在他耳边念叨说儒派的那些酸腐如何如何,他也不会把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写上去啊,何况写完后他也仔细检查过,若是典派的人看了,只怕还得把口词清晰的他供上神坛吧?
“你蠢不蠢”姚大人气得把案上的文书都砸了过去“我只是口头说说罢了,我让你明目张胆的写试卷上去了吗?”
无论做官还是做人,谁会明目张胆的把人往死里得罪啊,哪怕他跟那姓张的那般不对付,一直争斗个不停,但谁也没做得太过火,怎么的都还留着一丝余地。
想起那时,那姓张的知道那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试卷是他的儿子时,那眼神真是凶狠凌厉,似笑非笑的把姚未的案卷丢给了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之后,就传来说姓张的把那些明目张胆夸赞典派的试卷全部用朱红的笔刷了下去。
姚大人一开始因为姚未还难得对姓张的有几分歉疚,待听闻这消息,怒火中烧的同时也把明显带着夸赞儒派的试卷刷了下去。
这二人就这样把特意偏颇着一方的学子们全都划掉,留下了婉转的、不沾边的、一看就是聪慧不得罪人的学子留了下来。
这才有了头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出炉。
考场外的放榜台上,依然围着无数的学子留恋,他们或高兴或失落的盯着那榜单,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来来回回盯了无数遍,在发现上头依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后,眼中的希望熄灭了。
在这群人里,有一个长得英朗的学子在那最醒目的位置上不断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那位置上赫然写着:清河县郁桂舟几个大字。
“谢兄,你在说什么?”显然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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