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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以下,待遇从优。
天助我也!
十四岁的我凭着这张长汉大学的学生证和甜甜的嘴巴以及并不很矮的个子,终于在饭馆老板的考核下为自己谋得了人生的第一个工作。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八点,每天四个半小时,我可以挣到十三元,老板管我的中餐晚餐。在饭馆除了送快餐盒饭就是洗那没完没了的碗,这对于我来说,是很轻松的活。
对大一,学校历来管理的比较严。辅导员张玉人老师已经在我连续翘课的事情下瞄上了我。半个月后的这天,就在十一点十分的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他在学校的侧门前堵上了我。
坏了!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张老师!怎么办?转身回去?不行,他已经看到了我!那我对他要怎么说?说是因为吃不饱肚子就逃课去打工?那岂不是笑话!说是不舒服,想到外面走走?那他肯定会问你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学校的医院看病,要跑到外面来玩?怎么办?!
不知不觉慢下来的自行车在我紧张的思索中依旧被惯性带到他的面前,我把车停住,叫了一声:“张老师!”
张老师针一般的眼盯着我的眼睛,我依然跨在车上。说句实在话,我是真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的我应该马上从车上下来。
我的眼睛已经出卖了我的慌乱,我的手心出汗,我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用这种轻蔑、怀疑、痛恨、不相信、看不起的眼神盯着看,就连我被别人殴打的时候他们的眼里都只有恨而不是现在这种从骨子里对我的作践与惩罚。
“下来!”张老师指着我的脸狠声道,“你给我下来!”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这么翘课,被他知道了。空白的脑袋来不及有所思索,我僵硬地从车上下来。
“准备去哪里?说,到底准备去哪里?”
我的心好象被人重捶了一下。
“龙镔,你未免胆子太大了!这一节哲学课你为什么不上?”张老师质问道。
“我,我有点事,对不起,张老师。”所有的老师在我的眼里都是非常高大的形象,我对他们历来尊敬,我有些紧张地在张老师面前说出这几个艰难的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关系!龙镔!你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的父母亲!到大学不是来好玩的,是来读书的!要想好玩不要来学校!”他非常气愤于我,声色俱厉道。
老师,我不是为了好玩!真的!我只是为了要赚点钱!我怎么可能为了好玩!心里的狂呼大喊老师并不知道,我也根本不知道来如何辩驳,好象一切辩驳都是多余的。我低着头,觉得自己好悲哀。
“告诉你!很多同学反映,任课老师也反映,你经常缺课!你不要以为自己考上大学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以为自己还小不懂事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不要以为自己聪明就可以课都不上,这才大一你就把尾巴翘到天上!你这样……”
我竟然是个这样的学生吗?这还是个学生吗?这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了啊!知识分子运用人类语言教训人的时候居然可以这样入木三分!耳朵里被强行注满这刺入心脏的字眼,我恨不得大吼一声“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我脑中突然浮现出我记不起和记得起的所有认识的人的身影容貌,头好晕,好累。
我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把那两个在心里重复了几百次的“够了!”喊出来的,当我的耳朵忽然接受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居然才突然醒悟过来这两个可怕的字竟然是我的声音!竟然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
张老师愕住了!我也愕住了!
张老师完全没有料到我竟然敢说这样的严重侮辱他老师尊严的字眼!我也完全没有料到我竟然敢说这样的给自己招来麻烦的话!
张老师脸色惨白,转身就走了。
赶到饭馆,老板差点发了火,我赶紧拎起已装好袋的快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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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非一般的落寞(下)
对人性本色的探讨是古往今来多少哲人反复思索的话题,宋代理学家深信人的心具有控制自己感情的绝对能力,他们自负地断言世人只要时时不忘静心自省,修身立德就能洞悉人生的奥秘,就能超然于一切事物之上,克胜任何不利之境。他们把人纯粹作为一根木材,可笑的以为只要加以匠艺,就能做出规范的器具。他们不知道生活的艰难会使人失去自我的控制,对自我的约束。在三餐面前,一切饱食终日下挤出来的对世人的哲学教诲就会显得那么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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