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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这些了,我这辈子就是为让着你才来的,赶快去吧,我也走了。
黄昏,关勇波陪着马县长在街上视察。马县长指着冉幺姑的宅子问这是谁家的房子,还很气派嘛。关勇波说这就是那个袍哥匪首冉幺姑的宅子,现在我们没收驻扎着的,我们也是想要逼她现身。这个女子非常厉害,不解决她就始终是个隐患啊。实际上文沙场暴动,我怀疑真正的主要幕后,是这个女人和那个蒋团长。
马县长说,对于反动会道门,我们是要坚决取缔和打击的。这些人组织严密,比那些土匪还要难以对付,你们务必要斩草除根,但是对于一般的会众,还是要掌握政策。关勇波说我还正要专门跟您请示一个问题的。马县长看着他说,你是想要说那个覃天恕的问题吧,老胡也跟我谈过,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就放开直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勇波说,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覃天恕确实回来知道父亲被*后,一气之下发动参与了暴动,之后偃旗息鼓准备逃跑;但听说我们抓捕了他原来的未婚妻冉幺姑,于是就又出面劫狱抢走了冉幺姑。这是他无可抵赖的罪行。但是这个人明显不想和我们做死敌,当然不排除他在给我这个老朋友面子,他并未杀死我们的战友。我是深知他的情况和性格的,我们如果完全把他逼到死路上,那他一旦恶性发作,加上在本地的势力,我们的清匪反霸工作必然要遭遇更大的阻力和反抗。因此我是主张还是对他采取招降政策的,他如果能够倒戈,同样对我们根除匪患将起到很大的帮助。
马县长问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你要请示我什么?关勇波说我是本地干部,我也唯一只告诉过您,我和覃天恕曾经是同学和朋友。因此在这个问题上,首先我要避嫌。我得承认,假设我能招抚他,主要是有利于地方上的早日安定,但不排除我也希望能够挽救他一条生命。马县长问你为何想要挽救他呢?关勇波说,从个人情感说,过去他帮助过我,也帮助过我们进步*,关于这一点,行署的大成书记是知道的。其次从另一个角度上说,我能一定程度理解他一时的复仇心理,他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人,他做的这两个大案,都是事关恩仇,这是人性的弱点。他一边和政府作对,但是一边又放过了残杀的机会,所以我认为他还在动摇,我想利用这种动摇来解决这个问题,不知是否妥当。
马县长说,你说的这些,我也都能理解,我是相信你对组织的忠诚的。之所以要问你,也是想要考验你认识社会的深度。覃天恕是有罪的,而且是足以致死的大罪。恐怕他仅仅是前来投降,都不足以免罪。你要想真正救他,必须要他将功折罪,这是我给你的底线,没有大功,连我这儿你都无法说服。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一章(8)
关勇波说我知道这个原则,我也正是这样在努力。假设他确实接受了我们的条件,并且真正地立功了,县委确实能够赦免他的罪吗?马县长说,我个人可以现在给你回答,没有问题,但是你是不能这样跟组织开价的。小关啊,你年轻,我欣赏你理解你,可以原谅你,但在这件事上,你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啊。否则不仅救不了你的朋友,还要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这也算是我给你私下的忠告。关勇波感激说,马县长,我谢谢您,也许没有您,我还不敢这样去想这个问题。
山路上已是黄昏蒙蒙,覃天恕急匆匆地追赶着田樱,小路崎岖,他跌跌撞撞跑着。田樱完全丧魂落魄地走着,泪如雨下,不时扶着树干哭泣。渐渐他追上了她,看见她蹲在地上呕吐,他过去默默搀扶着她。她看见他,只是流泪,无语,挣扎着站起来要走,他拉她,她甩手而去。他只好默默跟着,她继续负气地走,不时蹲下哭泣,恶心难受。他只要靠近,她便立即又走。他自知理亏,只能跟着保护她。他内心同样悲苦难耐,怅然若失的他,看着西边的落日也暗自怆然泣下。
月亮上山了,看见他一直静静地跟在后面,她渐渐消气,只是平静地往大石庵走去。他只能心虚地跟着,不知如何是好,远远看见寺庙了,他低声祈求道小樱,你不要误会好吗?你能听我说两句吗?她止步,回头说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人家还在等着你的。他苦恼地说小樱,不是你那样想的,你听我解释嘛。
她苦笑道我还要什么解释,可笑,我已经不用解释了,我终于明白我们何以走不出这群山了。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是我,你是你,从此两不相干。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你是走也好,留也好,你自己决定。他说,我就是在等你说走,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现在马上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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