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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侍郎不要说是他的主意,但杜从远是什么人,哪会替他背这个黑锅。向皇甫湜叙述时,还是隐隐透露是权相的牵线。反正李贺是他儿子的好友,既然大家都不好过,你也别想躲清闲。
只不过转述时,稍微隐晦些罢了。像皇甫湜这种大才子,弦外之音哪会听不出来?
一席话还没说完,权璩已经坐不住了。本来还温文儒雅的佳公子,此时颇有些气急败坏。跳起脚就要撂下客人回家,找老父算账,被李贺一把抓住。
“大圭兄稍安勿躁。此事和令尊没有任何关系,长吉心知肚明。我今天之所以愿意来你的私宅入住,就是表明立场,一点都没有怪罪令尊之意。你午时来晚了一刻,没听说我的事。等你知道长吉的志向,就不会如此盛怒了。”
权璩余怒未消道:“怎么和他没有关系?那些小人要闹就由着他们就是。他又不是礼部的人,要他多什么事?如今生生断了你的仕途之路,这让愚兄心中何忍?”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李贺幽幽道:“令尊身居相位,自要为朝廷分忧。你我相挈,自是由令尊开口为好。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李贺说着对沈亚之使一眼色。
沈亚之会意,正色道:“长吉早就算到这个结果。前来长安,实是为圆我恩师殷勤提携之恩。且长吉在家乡已经悬壶济世、开课授徒。不复我等之仕途之愿。大圭兄不必为此事和令尊较真。”
李贺见权璩愕然,也笑道:“长吉早已意不在此,大圭兄又何必执着。逼迫长吉做违心之事。如今的情势正合我意,长吉高兴还来不及呢!”
皇甫湜踌躇道:“可齐王爷已经为你在朝廷谋职了。”
李贺笑道:“那我也不会屈就。”
正说着,从外面奔进的仆从急道:“大爷,齐王爷派人请李公子过府说话。”
第三十五章 礼遇
权璩忙将目光看向李贺,就见李贺对仆从笑道:“你代我转告来人。就说我舟车劳顿,不宜见客。齐王爷乃我李长吉长辈。在我离京前,自会去登门拜访。今日就算了。谢谢长辈的关怀。”
那个仆从有些傻眼了:这样能成吗?那可是当今的王爷啊!
“还不快些去按李公子的吩咐去回话。愣着干什么?”权璩见整个仆从木然得很,忙将他喝下去。
宪宗李纯这几天颇为烦躁。据来自安插在各节度使暗哨来报,魏博节度使田兴和成德节度使王承宪颇不安分。在这两个节度使军营内负责督促军务的宦官,好像也和田、王二人沆瀣一气。这让宪宗坐立不安。
自他登基后,已经连着几年对有异心的节度使用兵。如今的国库入不敷出,再要开战,颇有些力不从心。
早朝后,宪宗召集中书省和尚书省的几位重臣商议。各大臣各抒己见。有要求开战的;也有主张安抚的。吵了一上午,也没将此事定下来。
刚过而立之年的宪宗被吵得头疼。挥退了各位大臣,压后再议。自己回到长生殿歇息一下。对田贵妃的求见也没心情理会。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了一会,竟做了个异常清晰的梦。
梦里自己化成一条落在人间的卧龙,四周豺狼虎豹环伺。卧龙的处境堪忧。就在此时,一个青衫书生突然现身,轻易就驱退了一众外敌。还没等卧龙向青衫书生道谢,书生就已经飘然而去。
就在宪宗怅然若失之际,一个声音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陛下在找谁?”
宪宗急切道:“刚才救我的书生是谁?菩萨可能告知李纯。”
那菩萨呵呵笑道:“适才之人乃昌谷李长吉。陛下当礼遇之。”
“是朕的族弟李贺吗?”宪宗愣怔道。
菩萨笑道:“陛下记性不差啊!是因记恨他才如此吗?”
宪宗诺诺,不好意思接话。
菩萨又笑道:“李长吉心直口快,又兼有经天纬地之才。如善待之,当能助陛下匡扶社稷。切记,不可对他用强,要极尽礼遇之能事,方能得此人相助。老衲言尽于此,望陛下谨记。阿弥陀佛。”
佛号袅袅中,再也没有了声音。
宪宗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连连呼唤“菩萨”。一下子自己就急醒了。也不叫太监宫女进来伺候,自己抹着满脑门的汗发呆。适才梦里的情景言语,仍清晰无比。
要极尽礼遇之能事,该如何礼遇呢?宪宗久久沉思。
给宪宗托梦的金蝉子欲去天庭见玉帝,刚升到云端,就被人截住去路。
“金蝉子,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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