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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心里暗对麻雀们的仗义点了个赞,然后才叫人:“打水,给爷送毛巾!“
丢下水盆和布,伙计一溜烟窜了,买办只好自己动手,一边擦头一边骂骂咧咧。
福平婶听得不耐烦,故意提高了声音问珍娘:“叫伙计们脚步放轻着些吧?一会儿吵得前面夫人们心烦起来,怎么了得!毕竟隔一重院,后窗靠得也不远,夫人们又都好静的!”
珍娘心里发笑,小脸儿一板,嘴上配合她道:“可不是?才还打发了个妈妈来,说咱们是不是吃面了?怎么听进到处稀里呼噜的?”
其实哪里听得进?
不过买办怎么会知道?
她二人这双簧一唱不要紧,买办的脸沉了,心不平气不顺的,却还是住口没再骂了。
“我说掌柜的,”见暗示无用,买办只有明着来了,向水盆里啪地一声丢下手巾,“我家里少几担柴火呢!今儿再买也来不及了,能不能从你这儿匀一匀?还有米面,也。。。”
珍娘冷笑。
要不说你们老爷不让你们来呢!
打秋风打到本姑娘头上来了?
福平婶的脸唰一下白了,忙来忙去的伙计们也都停了手,十几双眼睛都盯在了珍娘身上。
开张第一天,揩油的就上门来了,且是不能得罪的买办,将来天天要打交道的,店里菜蔬都要经他过手,即使回了程夫人换个人来,只怕也是一气的。
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么个道理。
本来在茶楼,小本买卖又要过老爷的眼,这买办还有个人样,不怎么敢明着要东要西,只不过来时顺手捎带几个萝卜半篮子青菜什么的,不成什么大害。
如今可好,湛景楼生意远比茶楼大上几十倍不止,这家伙的心也黑上了几十倍,开口就是几担柴火几担面!
以担为单位了!
且知道是夫人打的本,可店主人是珍娘,那还不放心地伸手?反正亏了钱,赔的是这个毛丫头!
买办见珍娘半天没开口,心里不觉得意起来,嘴里的牙签也翘起一头,含混不清地道:“姑娘您放心,我也不是那起白要的人,你想想,将来什么东西不得过我的手?我略抬抬手,你就能省下不少,做到帐面上,收进袋子里,这一套你该比我明白,是不是?”
珍娘眼中顿时有森冷寒光闪过,唇角翘起嘲讽的笑来。
本来想了半天没个好对策,这下好了,现成的刀子送到自己手里来了!
所以才叫,不作不会死呢!
“做假账亏空官中?这位爷好手段哪!我初入此门,其中精妙且不清楚,爷不妨提教我几句,若真使得,别说几担柴,爷往后的柴火米面,我都包了!”
买办喜不自胜,眼眉横飞,脸上五官全移了位:“那敢情好!还是齐姑娘识趣!我就知道齐姑娘是一点就透的伶俐性子!齐姑娘。。。”
“行了行了,”珍娘打断对方愈发不着边际的献媚,直催他道:“才爷不是说到做假帐?细说说细说说,我也好照着去做”!
买办欲将嘴凑到珍娘耳边,被福平婶一把推得老远:“放尊重些!”
正文 第197章帐本在手,天下我有!
买办心情好,笑嘻嘻地果然站远了些,声音低低地道了几句。
珍娘冷眼听着,不过就是些旁门左道钻帐面空子罢了,什么以次充好,以小冒大,以劣当良,她前世都经过见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贪字!
买办说完了,眯起眼来嘘着珍娘:“怎么样?姑娘要真是个明白人,这可是一条明道!”
珍娘脸上似笑非笑:“哦?这话怎么说?”
买办起了劲:“你想啊!这帐是给夫人看的!赚得多夫人就分得多,姑娘你不傻吧?不会听不出刚才我话里的意思吧?”
珍娘忽得瞪圆了星眼倒竖了柳眉,刺向买办的眼神中有冷厉如冰的寒光闪过,竟比屋檐上垂下的冰锥还要锋锐:
“怎会听不出?不就是教唆我亏空干娘的钱,中饱我个人私囊么!?”说到这里,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来啊!将这吃里趴外的东西捆了!给我带前头见老爷去!”
买办的腿一下就软了。
“哎呀齐姑娘,齐掌柜的,齐,”声音打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齐姑奶奶!咱不开玩笑行不行?”
伙计们真的拿了绳子上来,这玩意厨房里多得是,鸡鸭鹅什么的,要捆的牲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