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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如何医治?可要回城抓药?方子在哪里?”
鲍太医脸上笑,心里却想,从没见这冰山如此着急过,就连给自己身上皮疹看治时也没这样火烧眉毛似的,难不成他喜欢这姑娘?
“倒不必回城,因是节气病,我箱子里正有几服配好的麻黄桂枝汤剂,才已都交给那小哥,让他先熬起来,方子在这里,反正他也看不懂,我带回去再配几服。。。”
秋子固劈手夺过鲍太医手里的纸片,细细读了起来:
柴胡三钱,芍药二钱半,桂枝去皮一钱半,甘草炙,一钱半,黄芩一钱半,半夏一钱三分,人参一钱。
秋子固点了点头,多年行厨的经验,食疗的研习,让他粗通医理,看得出这方子确实是专治治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有恶寒,表证未解者。
正合太医刚才所说珍娘的病症,也算对症下药,不是胡乱医治。
“不过鲍太医,”秋子固手捏着方子又想了想:“可否再加一味银菊汤?”
鲍太医捏了捏没有胡须的光下巴,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白菊一钱,银花三钱,花粉三钱,云苓三钱,甘草一钱,枳壳一钱,旋复炙,三钱,黄芩三钱,柴胡三钱,杏仁三钱,竹茹三钱。”
边说,边看秋子固的脸色,意思这样您满意吗?
秋子固将对方的话一字一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终于缓缓颔首,却又加了一句:“还该加一味薄荷,不必多,一钱就够了。”
鲍太医声音如蜜地道:“原来秋师傅对医道也如此有研究,难不得老爷夫人们爱惜秋师傅如珍宝。医书上说:头晕郁冒银菊医,柴苓花粉杏旋施。竹茹芩枳和甘草,加入薄菏能散之。我竟忘了,还是秋师傅想得周到。”
秋子固对这种话总是听不见的,大手一挥示意对方自已出去:“帐挂在我名下。”
鲍太医笑着退了出来:“这是自然,隆平居的信誉。。。”
秋子固忽然转身,眯了眯双眸,那一瞬间,阳光掠过他眸底,留下一片深邃的黯影:“不,”他加重语气:“挂在我名下,不是隆平居。”
鲍太医有些不太明白:“秋师傅的费用一向是文家来结的,秋师傅的意思,难不成是要自开一个帐单子么?”
秋子固剑眉一动,毫不客气地开口:“正是!”
鲍太医心中顿时生起个疑团:难不成这秋师傅跟文家置了气?
要离开隆平居了?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抓准时机,告诉米县令去。。。
“那小的就,告辞了?”鲍太医疾步如飞,匆匆离开厢房所在后院:“银菊汤的材料,一会就叫伙计们送来!”
正走到角门处,鲍太医想了想,忽又转身,陪着小心多问了一句:“秋师傅,您就这么来了,那隆平居那边。。。”
秋子固闻所未闻,站在门口向里略张了张,见有钧哥在,便又掉头,与鲍太医擦身而过,却已然当他不存在了。
鲍太医刚才那念头愈发加强,忙忙地赶了出来。
快去米府,快去米府!也不知这个消息能值多少?三五十两总有的吧?
钧哥在珍娘屋里寻出个红泥小炉,本是用来炖茶的,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茶吊子洗干净后添水加药,守着火看着药汁子不让曝出来,又要替珍娘换头上降温的棉巾,钧哥忙得脚不点地,一步也离不开屋子。
待到药熬好了,钧哥再用块白细纱布将汁子汲出来,盛进个大碗里,放在窗下吹着,待温下来好喂进珍娘口中。
咕噜咕噜,这是什么声音?
陡然间,他的肚子里打起小鼓来。
钧哥才想到,自己已有近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郎中没来时急得要死,哪里想到吃饭?
现在病也断好了,药也熬上了,钧哥这才觉得,是该祭祭五脏庙的时候了。
说来也巧,心里想着呢,钧哥的鼻下就闻见了饭菜的香气:热气腾腾,香气馝馞,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鸡汤那特别的味道:鲜嫩肥硕,醇而厚重,潺潺如水从鼻下流淌过来,引得人止不住地想流口水。
除了这一味,还有别的,一种清清的鲜香,也是肉类,可却没有常见的膻气。
钧哥不是珍娘,闻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好在源头很快进来了。
秋子固托着一盘子吃食,小心翼翼迈过门槛,放到了外间桌上。
“饿了吧?”语气依旧淡然,可钧哥却觉得,今日对方的声音里,有一种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