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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句话，是在表演。”郭铭在膝盖上紧紧地合拢双手，注视良久，“但我并不希望那样，真的，或者说原本是没有选择，并非始终戴假面具生活。”

“当然，”陈灵说，“而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投篮时的姿势十分潇洒。恨不能再看一遍。”

他欣慰地笑笑，摘下眼镜用手帕擦着，擦的手势甚是优美。“好，再来一次就是。”他说，“可要把篮球和妹子都准备好哦！”

“晕过去时用的枕头也一同带去。”

“好主意！”嗤嗤笑罢，郭铭又戴上眼镜。然后想了想，说：“陈灵，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绝决，”陈灵盯着雨刷的另一侧说，“不由自主，情非得已，但又义无反顾，别无选择。”

郭铭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陈灵，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形当即扭歪了，如同火灾后坍塌的余墟。陈灵斜眼瞥了几次他表情的变化，看来很受震动。

“我说我恋爱了，你信吗？”他问，随即把程千的事情和陈灵说了。

“是个好女孩儿。”陈灵说，“童话似的。”

“她家境一般，父母离异，是个普通女孩，但我们很投缘，两个人昨天聊到天亮，”郭铭静静地说，“陈灵，遇见一个喜欢的人，真是一种享受，关系融洽得很。你说是童话，而童话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所以我很珍惜，可惜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之后两人都没做声。陈灵注视前方路面，他盯着仪表板。郭铭不时地开几下雨刷。“beyond”低声唱着过去的老歌：太阳、沙滩和青春。

“我以前也谈过恋爱，都是不错的姑娘，脸蛋出众，身材好，家底殷实，门当户对，简直像电视剧一样，但是都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见面，吃饭，看电影，拥抱，接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指尖，“这种感觉你明白？”

“那还用问！总不至于一上来就啪啪啪吧，你作为一个人见人爱的高富帅，必要的委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郭铭脸又有点扭歪：“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炫耀什么，只是想说，其实我一直想要不一样的东西，就好像你对我一样，特别的，唯一的东西。”

“用不着道歉。”陈灵说，“我没有嫉妒的意思啊，各人有各命，我现在也恋爱了，非常开心，你啊，别瞻前顾后，既然是好姑娘，就一路杀到本垒。”

郭铭紧紧闭起眼睛，陷入沉思，几乎像是睡了过去。“beyond”的磁带已经转完，陈灵按键取出。周围一片寂然。只听得晚风吹拂路面积水那均匀的沙沙声，夜色已深。

“马上校园祭。”郭铭睁开眼睛低声道，“我打匿名电话，给她订999朵玫瑰，最后时刻送到舞台上你看怎么样。”

“妙计！”陈灵说，“你真聪明，的确有此一手。这么着，全校都知道她被土豪包养了，当然大家很容易顺着花店查出包养的老板就是你郭少，对于你们那个学校的变态这点小事还是查的出来吧。这样一来，你昨天折腾一夜数星星玩浪漫又意义何在呢？”

郭铭点点头：“说得对。非常非常对，我这是怎么槁的，头脑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陈灵说，“这种时候只消静等就行，一切都会过去，无非时间问题。一见钟情。这是常有之事，我凡庸的人生里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情理上你也不必太大动干戈，按部就班顺其自然。什么也不必做。眼下你要是轻举妄动，反而弄巧成拙。”

沉默愈发滞重，于是陈灵放进一盘新磁带，是周杰伦的《以父之名》。两人再未出声，直至路边开始有晚归的学生路过。然而由于沉默的关系，陈灵得以对郭铭怀有一种过去所没有的亲密感情。陈灵很想把手放在他背上，安慰说“算啦，你可是郭少”。但陈灵没有说。毕竟爱情对每个人都如同花火，如果半路夭折，那是非陈灵一已之力所能挽回的。

“要怎么跟老爷子说呢？”过了很久他开口道。

“这——”陈灵说，“门当户对还是非常重要，生活里处处是矛盾，不完全是童话。”

“可是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啊，我想，等我们在一起了，我带她回去先见我妈，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觉得你还是先征求下人家姑娘的意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嫁入豪门，那种生活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既是天堂，也是枷锁，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过去可以选择，但未来只能自己选择。”

“可怜！”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