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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尤繁不等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却依然气喘吁吁:“我不敢死,我怎么会死。”
晨曳似乎才放松了些,手却拽住她的衣服,声音虚弱,却有些咬牙切齿:“你说的。”
那时的她会笑笑,点头:“我说的。”
何尤繁将他交给了一户朴实的老年夫妇,他说她会等她三月。可那时谁又知,何尤繁的一走,等于在两人的路上划开一道深长的分界线,渐行渐远。试图磨合,便是遍体鳞伤。
小屋的角落里有几样打猎的工具,经过十七年,也不见有什么改变。
房中有一床够大的床,用砖头堆积成的,上面垫了木板,木板上盖了一床野兽的皮毛。这曾经……是晨曳趟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是那对夫妇的家。
如今那对老人家已经不在……
何尤繁将手放到那床绒毛上,身子微微颤抖,嗓间一甜,再次咳起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捂住嘴巴,一滩血色已经溅到床上。何尤繁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这是报应的话……如果是的话,就好很多。她一直是个不祥之身,她的存在害死了娘,她的存在害死了聍雨,她的存在甚至害死了本同她无关的、善良的老人,害死了她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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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无力啊,每每起标题跟闹着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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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节奏?
何尤繁现在没有可去的地方,这间被荒废、被遗忘的屋子成了她唯一能存在的地方。
何尤繁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床角边的角落上。每到晚上,她的头就阵痛起来,针扎一般的难受。说来奇怪,她现在失去任何知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更没有触觉,这痛楚却是她唯一感觉得到的。
何尤繁的呼吸沉重,用手抱住双腿,颤抖得厉害,紧咬住下唇,不想泄露一点声音。
最后她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侧的头发渐渐变白,她无心顾及,这次,是真的陷入了黑暗,没了所有感知……
何尤繁甚至有些安心的感觉。自从那天从密室出来,她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却不知那变化是什么变化。
自从那天出来,她就一直在等。
她至少知道自己身子的败况,她一直在等死。
若是死了,似乎也能心安不少。
她能见到娘,能见到聍雨,能见到间接被她害死的那对夫妇,能见到……见到杳儿。在世,是她欠了他们,到了地府,她愿意一一偿还。
至于晨曳……呵,有什么可想的呢?
终究,无缘,无情罢了。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何尤繁拉入怀中,是她这些天来唯一感受到的温度。像是忘了沉浮,令人心安。
渐渐地,脑海中的黑暗被驱逐,变得一片空白……
何尤繁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瞬间还残有疼痛,她轻呼了一声,用一手扶着脑袋,似乎那样就能不痛似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她望了望身周,是个破屋子。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有人帮她盖了被子。
何尤繁皱了皱眉,脑袋已经不再疼痛了,两手反倒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警惕的看着门外。
终于不负她的等待,十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何尤繁的心随着那只抚在木门上的手紧提起来,随至入目的,是一张难以形容的、好看的容貌。那人的侧颜明朗,轮廓之分明,有一双入琥珀般金色的、纯净的眼睛。
何尤繁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语。
晨曳看到坐起的何尤繁,愣了愣,手上刚打来的猎物一不留神,落到地上。
“你……”何尤繁的眉头蹙起,只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言语,就被这个人紧紧抱住,用力之大,有一瞬间让她呼不过气来。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嘶哑:“我以为你不会醒来……”
那声音顿了顿,重新在何尤繁耳畔响起,带着自嘲:“你说过你不敢死的……可我真的怕……你说过的……”他的思维很混乱,何尤繁难以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那男子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我迟了。我迟了整整十七年……”
何尤繁难受的唔嘤了一声,晨曳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稍稍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神悲戚。
何尤繁的目光却透过他,看向落到地上的死兔上。
她眨了眨眼睛,再抬头望向晨曳,蓦然笑得灿烂,“你,娘?”
晨曳的眼神从悲戚变得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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