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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不舍的放了手,对竹昔琴挥手告别:“下次我去夕哥哥府上再找你玩!”
竹昔琴抬头,勉强露出笑容:“好。”
然幽濯看得清楚,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大,好像恨不得掐死竹昔琴一般,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南宫倩:“多谢南宫家对这个丫鬟的款待,告辞!”
然后不由分说的,拽着竹昔琴,离开南宫府。
身后的大群仆人,跟得慌慌张张。
南宫倩看着竹昔琴和然幽濯的背影,笑容渐渐凝固,放下手,神情是——黯然神伤。
然幽濯几乎是把竹昔琴丢上马车的,竹昔琴人还没坐稳,车子飞一般的冲出去,她觉得那马的脚都要交叉跑了,才能跑那么快。
然幽濯坐在她的对面,面色冰冷的看向窗外,手抵在下巴处,带着王族惯性的优雅尊贵。
竹昔琴狼狈的坐好,两人寂静。
过了许久,等竹昔琴都有些睡意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她身子不稳,向前扑去,她强迫令自己保持平稳,扶着车壁,再抬眸,然幽濯微微诧异的放大版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帘中,她两手抵着车壁,而怀中,却是然幽濯。
竹昔琴半蹲着的身子,然幽濯则是坐在座位上,那么一看,竹昔琴比然幽濯高了半个头。
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轻易吻到然幽濯的额。
竹昔琴愣在原地,大脑空白,来来回回游荡的就是然幽濯那张阴冷的面容,谁料,下一秒,然幽濯伸出手,将她推开,反客为主,把她压在另一边的车壁上,一手抓住竹昔琴两手,抵在车壁上,另一只手抵在竹昔琴身旁,他带着幽冷的眼神看着竹昔琴许久,放开,不带留恋的走出马车。
只剩心跳加速的竹昔琴,无力坐在车座上,两目无神的盯着前方。
直到下人唤了一声竹小姐,竹昔琴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下了车。
面前却不是然幽濯的府邸。
墨王府三个大字亮在她面前,那三个字下,然幽濯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一大帮的仆人,带着她看不清的情绪,看着她,竹昔琴深吸一口气,跟上然幽濯,进入墨王府。
两人无话,走过一条鹅卵石铺满的小路,直到尽头,然幽濯对着身后的丫鬟命令:“带竹小姐回她原来的房间。”
“是。”那丫鬟答应一声,对竹昔琴恭敬颔首:“竹小姐和我来。”
竹昔琴看一眼然幽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和丫鬟走了。
然幽濯看竹昔琴走了,才问身后管家:“九哥呢?”
管家回:“书房。”然后想了想,又补充,“自从王爷回来,近日大多时间都是在书房。”
“哦。”然幽濯点头,往书房方向走去。
推开门,然夕言靠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枚黑子,不紧不慢下在棋盘上,旭日倾洒在他身上,衬得他白衣胜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黑子,白皙的肤色与黑如浓墨的棋子黑白分明,面色淡然,墨发轻绾,有些许墨发倾在他锁骨前,带着无言而喻的致命诱惑。
看见来人,然夕言莞尔,眉目间带着慵懒的惬意,“十一。”
“嗯。”然幽濯回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如果何尛在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朝九哥扑上去的……
造反
“事情筹备得如何了?”然幽濯在然夕言对面坐下,看着然夕言面前的棋盘,黑白两子势均力敌,看来离结束还很远。
然夕言笑笑,“差不多了,秦腔的人缘向来好,边疆的将军们脾气易怒,鼓捣将士们谋反,简直轻而易举。”
然幽濯的嘴角也上扬起诡谲的幅度,“只可惜秦腔要坐实‘叛贼’这个称号了。”
然夕言却是不紧不慢的下了一子,被长发半遮住的蓝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然幽濯,然后抿唇笑然:“但他在新皇那里,就是重臣。”
所以,谁是谁非,有谁能真正分得清楚呢?
然夕言突然收了手,不再下棋,然幽濯奇怪,低头看棋盘,才恍然发现——胜负已分。
然幽濯又不在意的收回视线,将视线锁定在然夕言身上,“将士们的人力固然强大,但若要进军到捻都,岂不异想天开?”
然夕言起了身,长发随意散落在腰间,笑意由浅至深,语气十分淡然:“你还记得当初我送给秦腔的本子吗?”
然幽濯点头,当然记得,内容空白的本子。
然幽濯蓦地想到了什么,惊诧的望着然夕言,然夕言看出然幽濯所想,点头认同:“那本子里,全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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