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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吕元健的眼泪都飞溅出来:“不会!爸把什么都办妥,他正计划回香港。最近他很清闲,身体也很好,要有事,也应该在最忙的时候!”
“元健,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前些日子,他有一个欲望要办妥一切,所以,他的精神得以支持。当一切都办妥,人松弛下来,就支持不住了。”
“怎么办?”吕元健双手掩住脸。
“孩子,坚强点,我已为你打了长途电话到香港,你姑姑快赶来。但我担心,你爸爸支持不了那么久。你来了,我为他打支针,我知道他有话跟你说。你不能对你爸爸哭哭啼啼,那会增加他的痛苦。男孩子,坚强点!”
“好吧!坚尼迪叔叔!”吕元健忍着抹去眼泪:“我尽量做到最好……”
他爸爸缓缓张开眼睛,看见儿子,微微一笑。
“老爹,你又打败仗了!”
“唉!这是最后一仗啦!”
“爸爸,不要胡思乱想,你没有什么大不了,像以往一样会好的。”
“不会像从前一样,我自己知道得最清楚。孩子,在我离去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坚尼迪医生关上门出去,他急不可待地说:“孩子,请你宽恕我隐瞒了你二十二年,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爸!不!你不要乱说,你静一静,休息一下。”
“我一休息,便没有办法把话说完。你妈妈,不!是我太太,她根本是不能生育的,她的检验报告书,由二十几年前到十年前的我都保留着。”
“那,我,我是谁?”吕元健好意外,好怕:“我是个孤儿?”
“你不是孤儿,怎样说,你也是我最亲的人;只是,你不是我亲生罢了!”他吸了一口气:“你姑父其实是你爸爸;姑姑是你亲生母亲!”
“不!”他尖叫,浑身一抖:“不是,我不是他们的儿子!”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夏里士律师那儿有我的遗嘱,也有一份你从未见过,你舅母(即你养娘)的遗嘱。还有,还有……这是你出生后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那相盒,有你父母的相片,他们……”
不,不,吕元健必须抗拒,太悲惨,太残忍,他受不了!他晕眩,人转了又转……
甘医生和甘太太赶来只来得及办理兄长的后事。
甘子莹吵着要见舅舅最后一面,甘太太极力禁止她来,表面理由是学校已放完假。其实,他们两夫妇和吕元健之事,实在太复杂,太难处理,她和丈夫非常痛苦,不知道如何解决。
丧事办完,律师也宣读过遗嘱,遗产除了部分拨给慈善机关,余下分成五份:吕元健可得五分之三,现金分别存入瑞士银行及香港银行。其余两份,由甘太太和甘子莹获得。
吕元健几乎有足够的钱可以开一间医院,但是,他父亲(舅舅)去世后,他没有开心过,没有笑过,连说话,也可免则免。
他没有给甘子莹长途电话,反而甘子莹放心不下天天来长途电话,但他都叫阿祖“应付”算了!
大家都明白,吕元健父子情深。自从母亲去世后,父子相依为命,父亲突然去世,他怎不伤心?
他安排好的“晚年清福”都不能享受一天,吕元健想想又心痛。
又何况,突然跑出两个亲生父母来,感觉混乱,心理不平衡,是可原谅的。
吕元健对“亲生”父母十分冷淡,见面只打个招呼,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吕元健对他们的排斥,甘医生夫妇也认为是理所当然。他的拒绝接受,也合情合理。
甘医生夫妇只有陪他,完全不敢增加他心理压力。
让他休息,冷静!
来日方长,儿子总是自己的,操之过急,可能弄巧成拙,他们耐心等待!
甘太太尽能力照顾他的一衣一食,他反应怎样冷淡,她也受得了。
这天,甘太太见吕元健精神好些,便柔声问他:“我们三个人谈谈,好吗?”
吕元健缓缓点一下头。
甘太太很高兴,把丈夫叫到吕元健的睡房去。
“你也知道你祖父,其实是你外公——我的爸爸,他是一个多么顽固执着又有偏见的人……
你爸爸是在香港念书,我们是在香港认识、恋爱。你外公对你爸爸本来不错,我们来往是得到你外公同意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样的,让你外公查到你爸爸的母亲——她应该是你祖母,有日本人的血统。你外公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受过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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