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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多久。
方一踏上那汉白玉的台阶,便觉一股暖风扑来,不似炭火般虚燥,而是如春风般温柔的暖气。他二人站定,一幅巨大的碧色琉璃影壁入眼而来。
“山外青山湖外湖,黛峰簇簇洞泉布。”
喃喃念着影壁上的诗句,寒征隆四下里观望着。
“雪玉为墙,青瓷做瓦,彩玉铺道,这香泠阁,任何沾染上一星一点的世俗之物出现在这里,竟都似是亵渎。”玩转着手中的折扇,寒征宇信口吟道,他微微笑着回头看向兄长,“穆兄当真要娶妻了?还在这种地方,真想看那新娘子是何等样的人物呢。”
寒征隆失笑,他那师兄,一辈子不知道风月为何物的大侠穆东峙,向来视情调为垃圾,清雅为粪土,而现在竟约他在这里见面,说要介绍未来的妻子给他认识。
他笑笑,“我也好奇。”
他说他要娶的人是舞儿,他说他从来没有这般坚持过,可他,要娶别人了。
不久,掌柜的出来迎接,说是穆大侠早已交代过,已在后院备好了房间。
寒征隆微笑,一言不发的跟着那掌柜走向内院。那掌柜走路不徐不急,缓缓介绍香泠阁的清风八景,细雨十六楼,说话间吐纳有力,竟是个内家高手。香泠阁是相思林的产业人尽皆知,却未曾想,张狂至此。
有意思。
香泠阁着实是大手笔,从主屋往后是太湖水,绵延出八座九曲玲珑桥,桥的那头临水而建水阁院落,精雅别致,竟没有一处是相同的,那便是香泠阁最尊贵的去处。
说是房间,实为院落。白色月牙门匾上,题着墨色字迹“晚桩庭”。
干净清秀的丫鬟小厮早已侍立在院口,见到寒征隆二人远远走来,福身行礼端茶递水,殷勤非常。若非见惯这种阵仗,只怕早已受宠若惊,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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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冬雪天真的很冷,天是铁灰的,清晨的零星小雪转大,像满天的棉絮,沉沉的向下压。在这里过了一夜,聆听江南飘雪,兄弟二人对饮,倒也自得其乐。
寒征隆看看天,再看看小厮双手捧上的油纸伞,微笑着摇摇头,慢慢晃出了“晚桩庭”。寒征宇清早便出去了,说是要太湖赏雪。环境使然么?来到香泠阁,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竟想体验一下雪中漫步的滋味。
他皱皱眉,双眼中那丝疑惑很快的消失不见。多愁善感么,对他而言始终是奢侈。寒征隆,只要够冷够强,只要能够胜任寒极门主人便已足够,其他的一切,没有兴趣也再没有心力去应对了。
心情恶劣了,雪花却跑来捣乱,皮皮的钻进他的眼睛,他伸手一挥,却瞥见远处九曲桥上的人影。
是个女人,该是好人家的女儿,修长纤细的身段上罩着白色袄裙,宽大华丽,一手持月白色纸伞,一手提着裙子,缓缓移动着,走路的样子不甚娇柔。忽而一阵风吹过,那纸伞似是没有抓牢,被风吹起,悠悠的飘向这边。
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那一霎那,是的,仅仅是一霎那的时间,他纵身飞向她。
总是把那张脸放在心里的,可其实,真正见到她的机会,少之又少。第一次,在那密林里,第二次,是寒极门的那场婚宴,第三次,则是在她临终的时候。
是的,她死了,死在十五岁的秋天。生命停顿在那一天,再不前行,她永远是十五岁的少女,如莲华绽放。
眼前的她,不是十五岁,是个女人了。
“舞儿。”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的急切。是的,舞儿,如果有可能,他多想再叫她的名字。可是,任何人也没有他清楚,她已经死了,就在他怀里。
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割裂了,理智告诉他她死了,这不是她,而身体却一味的向她靠近,呼唤思念的名字。
他靠近她,她却向后退去,在风中绽放的衣裙如花般绽放。这才发现,她是会武的。狭长的眼睛沉静的看着他,从容淡定,却也熟悉得很。她不发一语,而后目光一闪,看向他身后的某处。
“阿昼。”
她开口,对象却不是他。
他回头,却是玄机岛的主人,江湖上人称“玉人君子”的江莲昼。
“寒兄别来无恙?”
寒征隆不是容易亲近的人,可是,他很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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