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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浑身瑟瑟发抖,哑着嗓子解释道:“父…父母过世早,家里…还有弟弟…要念书……”
男人叹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同情的意思。先前那个女人却插嘴道:“大哥可别心软,这丫头瞧见了我和老三的样子,若是回头去告发,我们就麻烦大了。”
玉珠心里一紧,便想扒着男人的腿求饶,才一动,两腿一软,竟一屁股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四周围观的人瞧着她狼狈的样子哄堂大笑起来,玉珠却连看也不敢看他们,一骨碌爬起来,才刚站稳,腿上又一软,还是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
“这丫头——”连男人也忍不住笑起来,笑声却在看到了地上的一个银锁片时一滞。“这个锁片你怎么得来的?”男人拾起锁片仔细看了一阵,才送到玉珠跟前,一脸凝重地问道。
玉珠一愣,看清了男人手里的东西,才赶紧伸手接过了,道:“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不晓得哪里来的。”这银锁片原本是系在脚镯上的,打小就在玉珠身上带着,秦铮却是没有,为此他没少跟玉珠闹别扭。后来还是玉珠将脚镯化了,托人另打了副一模一样的送给秦铮他才作罢的。镯子没有了,玉珠便用根红绳系了,平日里都在脚踝上,方才想是跌了几跤,弄断了绳子,这才掉出来。
男人忽然伸手抬起玉珠的下颌,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玉珠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瞧着不过三十出头,眉眼浓烈,鼻梁挺直,眼神锐利如鹰隼,若不是他左脸上那条寸长的狰狞伤疤,玉珠怎么也难以将他与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联系起来。
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然放下手,背过身去,道,“放了她。”
“放了她?”红衣女人惊道:“大哥,她可是——”
“蒙上她的眼睛,送她上官道。”男人一边说,一边回头朝茶楼里走去,却连半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红衣女人咬了咬牙,心有不甘,但终于还是不敢逆了他的意,蒙上玉珠的眼睛,将她赶上了马车。
又是好一阵颠簸,马车终于停了。红衣女人也不扯开玉珠眼睛上的黑布,拎着她的衣领直接朝路边一扔,口中嘀咕道:“算你命大。”正要折身离去,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跳下车来,一把捏住玉珠的喉咙,厉声问道:“等你回去了,若是有人问起——”
玉珠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回道:“我…我便说…是一群蒙面…蒙面人做的…”
红衣女人这才松手甩开她,翻身上车,一会儿,马车的轱辘声才渐渐消失在远方。
待那声音实在听不到了,玉珠这才双手颤抖地解开眼睛上的黑布,眯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又差点倒了下去。这一刻她才真实地体会到,原来活着是多么可贵。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筒子都关注我家玉珠的归属问题,还有读者留言说玉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个,怎么说呢,现在言之尚早。
依照古代的礼法来说,玉珠新近丧父,至少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也就是说她至少要等到十七岁才能谈婚论嫁,不然,就会被世人斥责滴。。。。
还有要说的就是,霸王筒子们,表潜水鸟,俺已经看到你们啦
顺利获救(改错字)
许是离京城远了,或是这条路原本就人少,玉珠环顾四周,整条官道上不见一个人影,她只能凭着直觉判定方向,朝女人离开相反的方向走。
虽说身上毫发无伤,但眼睁睁地瞧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玉珠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脑子里一直闪过车夫临死前睁大的眼,一闭上眼睛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色。一路上失魂落魄、跌跌撞撞,一不留神就跌一跤,没走多久,身上已满是灰土,再加上之前给病人缝合时沾上的满身满手的鲜血,瞧着十分可怖。
好不容易路上路上终于有了行人,但一看到玉珠这身打扮,都吓得掉头就逃,胆子稍大些的也只远远地看着,指指点点,却无人上前问她一声。
玉珠走了一阵,才终于意识到此处离京城不说百二十里也是极远的一段路,单靠自己一双脚想走回去,只怕不易。与其一步步地走,还不如就在原地等着,想必郑家见那车夫久不归府,早派了人来找,那她被劫走的事情应该已传了回去。就算官府的人不来,秦铮定要来的。
想到此处,玉珠心中稍定,不再急着往回走,而是在附近寻了水源,将身上和手上的血污洗净。已是深秋季节,玉珠身上穿了几层单衣,外面的比肩实在洗不了,便索性脱了扔掉,又将头发拢了拢,对着水面再瞧瞧,虽然还是一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