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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这等小门小户。”
既然她说起了屈家庄,卓昭节一时,好奇,就问道:“听说贵庄是长安贵人所置办的,未知是哪一位贵人的产业?”
“屈家庄的主家的确是长安贵人。”伍夫人看了她一眼,笑了一笑道,“如今庄上还住着长安派来的大总管,只是究竟是谁,我却不好多言的。”
卓昭节哦了一声——她也不过随便一问,伍夫人既然不肯说,自然也不追究下去。
倒是伍夫人轻咳了一声,似有意似无意的道:“不过那位贵人的晚辈,前不久,倒是南下,如今正住在了庄子里。”
那就铁定是宁摇碧了,秣陵也不过这么大,长安贵人的行踪哪里能够瞒得住?
估计这屈家庄十有八。九就是雍城侯的产业,就算不是雍城侯,也该是纪阳长公主的。
卓昭节想到那次柳荫外打马路过的少年郎君言笑晏晏的调戏、清晰的鹰唳,不禁暗啐了一声,心道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会觉得湖上遇见的那个冷淡高傲的世子是好人呢?也不知道他装出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这些她也是随便想了一下,就又专心请教起了谢盈脉。
第六十六章 申骊歌
谢盈脉因为见卓昭节练习《夕阳箫鼓》迟迟没有进步,索性另外教了一曲——但卓昭节自来受长辈娇纵,又自负天分,谢盈脉越是劝她不要心急、不必在乎区区一曲,她心中越是不服,尤其经过伍夫人一番话,更坚定的认为自己弹不好《夕阳箫鼓》,都是因为没能亲眼看一看大江日落的恢弘场景,只要看那么一回,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如谢盈脉所说的指下天籁!
所以勉强学了新曲,回到家中,直奔端颐苑,决心要以誓死纠缠到底的气势解决班氏,人还没进门,就先急不可待的叫道:“外祖母,我一定要去看大江日落!”
一边说一边进门,劈头就听班氏斥道:“没点儿规矩!还不快快给苏将军见礼?”
卓昭节诧异的抬头一看,却见班氏难得穿了诰命服饰,银白的头发绾得一丝不苟,上头对珈珠翠整齐,身边随从也比平常要多了许多,竟将端颐苑里有头脸的使女仆妇都聚齐了——在她下首的次席上,一个穿着大凉武将服饰的老者正端着茶,笑意盈盈的看了下来……
“苏伯?”卓昭节看清楚了这着大凉武将服饰的老者双眸蔚蓝,眉目深邃,却正是跟着宁摇碧的那胡人老者,她听宁摇碧叫他是苏伯,此刻忍不住脱口而出。
班氏一皱眉,再次喝道:“昭节!”
卓昭节这才醒悟过来,一头雾水的正待施礼,苏伯已经笑着道:“班老夫人太客气了,卓小娘不必多礼,某家这次冒昧登门已是打扰……”
说话间卓昭节已经糊里糊涂的行了个见长辈的礼节,就听班氏含笑道:“苏将军既是朝廷命官,又是年长,合该受此一礼的,倒是老身这外孙女,平常娇宠惯了,方才却叫苏将军看笑话了。”
“哪里,小娘子活泼些才好。”苏伯笑道,“某家在长安,长公主也不爱府中娘子拘束的。”
班氏谦逊道:“老身养的这一个,哪里能与长公主跟前的娘子们相比呢?”
“长公主膝下只抚养了某家的小主人,即雍城侯世子一人,至于小娘子,却是半个也没抚养过的。”苏伯微微一笑,“祈国公府的小娘子么……依某家看可不如卓小娘。”
“苏将军委实过誉了……”班氏笑着带过了这个话题,正巧珊瑚与玳瑁一起进来,她忙道,“可都寻着了?”
卓昭节好奇的看了眼班氏这两个大使女手里捧着的书籍——她认出都是游若珩书房里藏的几本孤本,只听珊瑚欠了欠身才回道:“除了一本前朝大家手注的《水经》,余者都寻到了。”
班氏忙问:“《水经》是怎么回事?”
珊瑚为难道:“前几日三郎说有篇功课里要用到,问过阿公,带到怀杏书院里去了。”
“苏将军请看,这……”班氏露出歉意,苏伯微笑着道:“冒昧来求已经十分打扰,再说某家偌大年纪,虽然喜欢看几本书,却距离考取功名还远得紧,亏得府上小郎君早早借走了,否则往后要用岂不是某家耽搁了小郎君?”又承诺道,“某家看完之后,定然及早归还。”
班氏又和他寒暄了片刻,亲自送了几步,苏伯才告辞而去。
送走了苏伯,班氏匆匆卸了多余的钗环,又换了家常衣裙,见卓昭节忙前忙后的跟着,伸指一点她眉心,喝道:“叫你不守规矩!今儿个丢脸了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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