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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你会这么说。”韩封一手端起汤碗,一手强势地把炎育陵的脸转过来向着自己,说话语气淡定,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养伤需要体力,不吃不行,张嘴。”
面对送到嘴边的汤水,炎育陵紧抿着唇,有那么一刻就要言听计从,然最后还是决定撇过脸,冷冷清清地回绝这来得太突然的关怀。
“谢谢,真的不用,我再躺一下就可以走。”
“这样啊……”韩封轻轻把还有些烫手的瓷碗放下,斜眼瞟了下炎育陵缓缓起伏的背脊,哼了哼鼻便站起身。
路卡对韩封甚了解,他知道这火气素来不小的男人刚才用了一连串刻意放慢的动作将怒火压下,正要说些什么来给他好下台,韩封却已接着把话说完:“外头的雨恐怕要下到天亮,不想待在这里的话明天就送你回宿舍,我会给你两个星期假,医生每天会去看你两次,伙食你也不用担心,不过要工钱是没有了。”
一听会少挣半个月的工钱,炎育陵立刻撑起身,疼痛暂时抛诸脑后,慌张地对转身要走的韩封道:“封哥,我休息一星期……不!三天已经够了!我明天可以上班!”
“上班?”韩封牵起嘴角摇了摇头,突然手一挥,把桌上的汤碗扫到地上。好在地上有厚地毯,碗没破,只把米白色的地毯给弄脏了。
“明天可以上班的话,现在应该就可以起身吧?”韩封把碗踢到床底下,往后退了两步,环臂在胸前沉声道:“起来收拾,证明给我看你可以工作。”
路卡动了动嘴唇,即看见韩封使来眼色,于是便选择沉默旁观。对韩封,他始终还是会赋予全盘的信任。
炎育陵没有多考虑,掀起床单就下床。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脚一踩在地上,臀部传来的剧痛令他立马腿软跪倒。不过这也正好,手往床底下伸,试图把汤碗拿出来,可伸长了手臂还是够不着,只好硬撑着起身,一瘸一拐绕到床的另一边去。
见炎育陵站起身时雪白的纱布已透出血迹,路卡蹬了蹬韩封小腿,韩封却无动于衷,仅冷冷地盯着炎育陵艰难地弯身、跪地、捡起汤碗,然后迟迟起不了身,冒了满额的汗。
“够了。”路卡终究看不过眼,走上前要去扶,韩封即横臂挡住了他,对已快放弃站起的炎育陵道:“为什么起不来?”
炎育陵立即一股脑的不服,扶着床站起,但才走了一步就又痛得跪倒。
“很痛吗?”韩封咄咄逼人的话再次出口,“痛就忍,起来。”
抬起右膝,痛楚狠狠咬噬着神经,炎育陵紧绷的喉咙终于释放一声嘶吼,“我忍得还不够吗!不要再逼我!”
“是谁在逼你?” 韩封这一问,同时也是路卡所想,大概,也是公司上下所有接触过炎育陵的人心里的疑惑。
炎育陵工资比一般新进员工低,那是因为韩封扣除了他之前欠公司的医药费,所以他基本是没有还债压力。至于衣食住行,公司提供了足够的津贴,以他省吃俭用的程度,加上烟瘾不重又不喝酒,存的钱搞不好比其他资深打杂员工还多。
可是,他打从第一天正式工作就不曾休过假,为了假日的双倍工资,他自愿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帮尽公司所有制作小组打杂。问过他是否缺钱用的人很多,问他要不要借钱的人亦不少,路卡和佐治则不约而同直接塞钱给他。钱不收,不能勉强。可偶尔请他吃一顿饭,他也拒绝。工作至半夜没有公共交通了,他依旧不搭任何人的顺风车,宁可在工作室睡。
如此孤立自己到了堪称神经质的地步,简直和自虐没有两样。
“小鬼,你听清楚,我不会说第二次。”韩封走上前,隔着一张床俯视仍然单膝跪在原处,脸色苍白且痛苦的少年。
“你的借据跟合约早就已经被某——人——销毁,”韩封瞟了眼路卡,“你要有本事就走,我不阻你,就算不走,我也不缺耐心养你。你想要麻木是不是?说一声,我给你白粉。想要钱更容易,我多的是赚快钱的门路让你闯。”
“少看不起我!我和你们不一样!”炎育陵歇斯底里吼叫,此时被残酷撕裂的已不仅仅是皮肉。
韩封不为所动,脸色和语气冷酷依然,直望着刻意避开与自己对视的炎育陵道:“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韩封活到了二十几岁都还像团烂泥,你要是早出生十几年让我碰上,我会低头叫你一声陵哥,现在是谁在逼你?谁看不起你?你说得出口,我马上把那人绑来给你磕头。”
韩封越说越热血,路卡吓得一愣一愣,把他当成一头绝种动物似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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