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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米饭浇上浓浓的酱汁,整个房间顿时香味四溢。炎育陵按捺不住,把目光移返桌面上,猛吞嘴里大量分泌的唾液。
韩封吃了两口便拿起报纸翻阅,斜眼觑依然木头一样站在角落的炎育陵,不耐烦地道:“你是成仙了,还是想要一根银针试毒?”
“我不饿。”炎育陵低声回应。
“睡了三天,你在梦里吃得很饱噢?”
“我没钱。”炎育陵这阵子学得最刻骨铭心的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箴言。
“我付了警察五千块赎你案底,医药费用了我一万八,加上住在这里三天的林林总总杂费,给你个整数,三万。”韩封合上报纸,勺了两口饭再继续看报,待看完了三则国际政治新闻,炎育陵已不声不响坐在面前开动。
“这顿算你三十块。”韩封故作严肃地道。
炎育陵眉毛不抬一下,嘴里边嚼着饭边道:“反正都欠了那么多,这几十块我就算不吃,你也有办法坑。”
果真是学坏三天学好三年啊!韩封刚刚才嘲弄炎育陵懂规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韩封放下报纸,用餐的同时,一边细心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炎育陵原本很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晒成了不均匀的古铜色,瘦削的脸庞没了两个月前的青春神采,长至耳边的头发也掩盖了他之前的清爽利落。再看他浮着青筋的双臂,原本光滑无瑕的肌肤如今遍布着无数新伤旧痕。细长的十指关节明显粗了很多,指腹也看得出长了粗茧。
稍微垂下视线察看露在宽松四角短裤外的精壮长腿,被硫酸严重烧伤的左大腿仍裹着纱布,其余部分要说丑陋亦不过分,尤其是右小腿那块两个巴掌宽大的烫伤痕迹,看似已痊愈至少两个星期,却因为没有照料好伤口而留下难看的疤痕。
替炎育陵治疗的时候,韩封并没有在一旁观看,只听到聒噪的阿靖嚷嚷,说什么‘哇,这屁股怎么回事?’、‘这几道是藤条打的吧?’、‘这是癖好还是家暴啊?’…… 等等啰里吧嗦的话。阿靖都快二十一了,态度作风还是像个十五六岁的臭小鬼,韩封就是因为这样才对他没有好感。
医生说炎育陵的身体状况没有大碍,毕竟年轻,睡一觉、再吃顿饱的,精神就会好起来。较严重的皮外伤得小心照料,免得受感染。至于疤痕,除了脸上那道九成九是为了毁容而被刻意划的伤比较难治好,其他伤痕都不至于太难祛除。
韩封抬眼直视炎育陵,炎育陵发现了即大方回望,眨了下眼,便垂首再把心思放回自己的食物上。明明应该是饿得厉害,进食的过程却冷静谨慎,一点也不失态。可能是躺了三天暂时没有胃口,可能是家教太好改不了吃饭礼仪,也可能是历经磨练后,开始懂得用冷漠和淡定来保护自己。
韩封放下手中银匙,微笑着道:“怎么办?那三万块。”
“你还欠我三千块工资。”
“哼。” 韩封不屑地撇撇嘴,“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流氓出名的难缠?他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准会到我开的酒廊闹事,出手救你的这笔帐啊,我不算你已经很仁慈了,你还想跟我讨工钱? ”
“那我吃完就走。”
“钱呢?”
“写个借据,我分期还。”
“回去跟那个刻薄老头打工,你到死也还不清利息。”
韩封咄咄逼人,炎育陵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他能感觉到脸颊因愤怒而发烫,牙关不自觉紧紧合上,泄气地把餐具搁下,沉声道:“我还能替你做什么?我这个样子脱光了不收钱也没人看!”
见炎育陵把持不住,韩封差点要憋不住笑意,心想小鬼始终是小鬼,明明对自己的前途茫无头绪却还要伪装坚强,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要调戏啊!
“那倒不会。”韩封挑眉,“我认识一个开班授课的刺青师傅,偶尔会向我要人给他当示范教材,工资不错的,你做个五六年应该就能还清债务,只要不太挥霍,生活费也不是问题,还能免费给大师级的人刺满一身的青。”
刺青?炎育陵愣了愣,他虽认同刺青是种艺术,可在身上纹龙纹凤对大多数人来说依旧是不法分子的象征。转念再想,自己都已经试过在街上被人拿刀子追砍,还被警察抓走,刺或不刺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炎育陵挺直身,在他的认知里,对待要给自己工作的人就必须有最基本的礼貌,所以他微垂下头正色道:“请让我做。”
“不只是刺青,还得穿环,各式各样的环。”
听说在舌头穿环最痛,不过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