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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局长,你这么一说,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范院长的小车开走后,沈天涯立即回了预算处,想接着做完仅开了个头的事情。可他心思老集中不起来了,刚才接住叶君山递给他的那个信封时生出的怪怪的感觉,依然还留在脑袋里,久久不能抹去。
沈天涯也不是头一回收人家这样的信封了,这虽然是一种行贿受赂行为,可过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因为这差不多已成为一种习俗了,人家都是这么你来我往的。可今天给他行贿的不是别人,而是天天跟他一个锅子吃饭,一个枕头睡觉的人,想想这事不是有点让人不可理喻么?
下班后,沈天涯等其他人都走掉,关了门,把身上的信封拿出来瞧了瞧,发现里面的钱并不多,仅仅三千元。沈天涯又觉得那个范院长也小气了一点,递上的报告那么大,送的钱就三千元,不是等于没送么?
晚上回到家里,沈天涯把装着三千元的信封放在桌上,对叶君山说:“你们那个范院长也真逗,要给我送钱也不换一个人,偏偏由你来送,让我觉得怪不是滋味的。”叶君山说:“有什么不是滋味的?我送的就不是钱?”沈天涯说:“你送的钱当然也是钱,可世上有老婆向老公行贿的么?”
叶君山觉得沈天涯有些书呆子气,于是开导他道:“给你递这个信封时,我可没把你当做是我的老公,我只觉得你是财政局预算处的处长,而我是人民医院财务处副处长,医院财务处副处长给财政局预算处长送钱,这不是正常的业务往来么?而且送了钱可以给我们医院带来好处,我觉得脸上好有光彩的。”
沈天涯一时无话可说了,心想这个叶君山看来比自己容易进入角色多了。又瞥一眼桌上的信封,说:“你不数数,不怕我隐瞒收入?”叶君山说:“不数我也知道是三千元。”沈天涯说:“这么大一个医院,送三千元你们也出得了手?范院长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叶君山诡谲地笑了,说:“你别怪范院长没见过世面了,他没见过世面,当得到这个院长?我不是跟你说过么?送给范夫人的那条手链,我还差了人家三千元钱哩。”沈天涯说:“原来你从中做了手脚。你给你们卫生局领导送钱时,是不是也要从中搞点动作?”叶君山说:“那我怎么敢?坏了领导的事还了得?”
第十八章
像突发的地震一样,郑副局长几个被抓这事在财政局里产生了空前的极大震动。两三个星期以来,局里人各怀心事,各生悲喜,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处室里已经不是上班办公的场所了,早变成了煮粥的灶台,大家惟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添柴加火,让锅里的粥成天咕噜咕噜地沸腾不止。
概括起来大约有这么两种情形,一是跟这个案子有牵连的,主要是当年将财政周转金借给投资公司的处室和经办人员,他们拨给公司资金时是得过好处的,没得好处就把钱借给人家,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么低智商的主了。而资金要从银行经过,不用说银行里是留有存单的,检察院已通过这些存单掌握了可靠依据,随时会找相关人员。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这些人也就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于是坐卧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二是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主要是没管资金的处室和个人,平时他们见手中有资金权的处室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心下早就恨恨的了,这一下好不容易出了郑副局长这事,自然情绪激昂,奔走相告,巴不得这些处室的人一个不漏地被逮了进去,也好凑在一旁看看不要买门票的热闹。
关于这事的传说也一时多起来。有的说银行里也抓了人。是银行清理过去的呆账时发现的问题,加上当时给投资公司贷款的银行领导和职员已经更换,银行见贷给公司的钱回收无望,便只好向上汇报,结果像牵小鱼一样牵了一串出来。有的说是郑副局长没能将上层领导抹平,他尽管花了很大力气上蹿下跳的,有些领导还是没人他的圈套,关键时候不肯为他说话,另外公司人员之问由于利益分配不均,出了内奸,拿着当年分钱的本子去了检察院,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有的则说是财政局有关处室因为公司给的好处太少,见公司的人一个个财大气粗,富比石崇,心里慢慢失去平衡,悄悄举报给了检察院,不然检察院的人是不可能掌握有效线索,撕开缺口的。
还有些人竟把这事跟傅尚良联系起来,说是傅郑二人为了权力之争,积怨已久,傅尚良早想将姓郑的挪开了,一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后来终于掌握了姓郑的在分管投资公司期间的一些情况,跟检察院的有关领导打了招呼,答应只要他们搞掂姓郑的,安排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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