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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更是不屑,讥笑道:“若有这手段,早可赢得莫师弟,何必多费一番手脚?姜师姐说得不错,此人多半是虚词夸大。”
沈静岳却面色一肃,道:“不然,此人既精通蚀文,又非世家出身,许是下院三位‘守’字辈观主新收弟子,能得上师看中,那必定也是资质极为出众,虽说溟沧派暂且无人能胜过莫师弟,但师弟我以为,此人纵然不如莫师弟,亦相差不远,诸位万万不可小看。”
齐轩不假思索地开口,道:“不若将莫师弟唤来……”
沈静岳断然否决,道:“不可,溟沧派正是作如此打算,莫师弟一走,天门道上无人阻拦,必定先我一步上得峰顶。”
看到姜玥投来的不满目光,齐轩顿觉汗颜,知道自己出了昏招。
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五人一起抬头看去,见两名仆役将受伤的梁栋扶了上来,只是他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安。
沈静岳从座位上站起,他阻住梁栋试图行礼的动作,缓声道:“梁栋师弟,你莫急,我只问你两句话便可,与你邀斗的那张衍在技击一道上究竟实力如何?”
梁栋想了想,道:“沈师兄,据我所察,张衍此人只是招狠力大,但是后劲不足,如有人能挡下其前三招,定能将其击倒。”
沈静岳点点头,又问:“张衍身侧可还有他人相助?”
梁栋摇摇头,道:“不曾看见。”
“好,师弟下去好好养伤,勿为此番受挫忧虑。”
沈静岳又宽慰了几句之后,挥了挥手,将内心忐忑不已的梁栋送了下去。
他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在场诸人都知道他是在筹谋对策,都不敢出声相扰。
片刻之后,他站定脚步,抬头道:“张衍此人,明明擅解蚀文,却以技击示我,可见其盼与我等文斗,我等自不能令他如意……”
他转头道:“齐师弟,南华派催促紧迫,你此刻就安排王师弟上山邀战,务必要今夜一战克敌!”
齐轩脸现兴奋之色,大声道:“好,师兄,我这就去安排。”他兴冲冲跑了出去,两侧张贞和姜玥对视一眼,也起身告退。
三人走后,文俊突然一叹,脸上不复先前那般沉稳自信,怅惘道:“不知此番彻底得罪溟沧派,究竟是对是错?”
沈静岳苦笑道:“我广源派原本就是玄门小派,今日我等有用,南华派用我等为马前卒,若我等无用,则弃之如敝履,南华派适才传信过来,命我等两日内解决此人,登上荡云峰顶,我派眼前有覆亡之危,急需南华派庇护,是以虽然溟沧派势大,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文俊也是面现黯然之色,他知道沈静岳为什么这么说,广源派原本就是小派,一直依附南华派生存。
上院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两名化丹长老,而这次广源派为争夺瑶光贝湖,弟子死伤惨重,就在上月,又接连陨落十二名明气期弟子,三名玄光期弟子,虽然抢下了贝场,但是整个门派可以说已经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了,如果不是和南华派一名长老交好,早已被他派吞并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他们不得不充当南华派的急先锋。
沈静岳长叹了一声,道:“自从三年前陈枫在南华派上击败我两派弟子后,三年来没有一名世家弟子愿意投入我派,而南华派入门弟子有三游仙,荡云七子,十六闲客,溟沧派更是号称‘二十八上真’,可笑我广源派入门弟子竟只有五人,今日已全在此处……”
说到这里,连连咳嗽了几声,原本红润的脸上泛起一股苍白之色。
文俊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道:“沈师弟,你伤愈未久,且莫太过劳累。”
沈静岳却不理会,自顾自说下去:“莫师弟为我门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可为了门派荣誉,此次孤身犯险,在天门道上阻住溟沧派一众弟子,看似风光,实则危机暗藏,但……”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文俊手腕,道,“哪怕溟沧派再强,我等也唯有奋起一击,好教南华派不轻易弃我,如此,我派才可继续苟存下去。”
文俊缓缓点头,目光中露出郑重之色。
丑时,荡云峰头山门。
在山石上打坐的张衍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个人正一路往地门道上走来,到了山石下,对方一抱拳,道:“可是溟沧派张师兄?在下广源派弟子王烈,欲登峰顶,特来向张师兄讨教。”
张衍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气息凝练,上下浑若一体,神态沉稳,而且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他从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