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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恼,“你小丫头几日不来,更加的野了!”
我笑笑不跟她一般见识,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走了我这个眼中钉,她还不玩了命的勾搭公子?她嘴里嗔着我,眼睛往公子那里一勾一勾的看,公子早低头在那些卷宗之间了。
我独自走回去,步子拖得又缓又迟疑。我肚里压了一包话尚未讲完,嘴里还含了几句,不知该不该全告诉他。霁月楼不是表面上那么安静,楼内也不是我说的那么快乐。霁月楼里其实云翳重重,每日里仍有刺探在那里探头探脑,而晴初也并不信我。这些公子究竟知不知道?
并且,最惊险的一件事我至今未向公子说明。
那是我值夜时的一晚,乌云蔽月,正是百分百的月黑风高,然后闪电裂空,暴雨如注。我不放心院门,推窗看,却见一条黑影正掠过墙头,向上攀去。隔着一扇窗我暗自冷笑,霁月楼果然有贼。
劫财?劫色?这楼里宝贝不少,美女也不少,真被劫了,那可是个大满贯。
我紧紧贴着窗缝看。那人身手不错,一径的就开了二楼的窗子,这么轻车熟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
我基本打消了是普通盗贼的念头,谁能大胆到来相国府偷窃?只是不知是内府的家贼,还是外来的探子。
我悄悄上了二楼,雨声倾盆消了我的脚步声,晴初的房间在套房里层,外面的值夜丫头睡的却死,我绕开她,闪进旁边的暖橱缝,果然片刻后,黑衣人悄没声息的摸了进来。身后滴下一圈水渍。
我心跳得轰响,是继续躲着看他,还是转身悄悄下楼?反正晴初死活与我何干。但我知道我终究是走不了的,公子只因不放心才让我来这里。我是他最信赖的人。
那夜行人身手很快,轻手轻脚的进了隔间,打开床前小橱,那是晴初存放书籍诗稿的地方,下面两个描金小匣,是一些卷轴信件,他利索的翻看半晌。看得出他很失望。他快速的考虑一下,向着床前去。我的掌心握出了汗……
不及考虑,我忽然一步挡了出去,很黑,我相信他看不清我。
“老兄,需要什么?我帮你找可好?”
我压低嗓子使他听不出男女。我手中的匕首已在他喉前。
他果然惊的站住。蒙面巾下的呼吸一滞,又很快放松。我这边倒憋着气,真是警匪片看多了,头回自己试验。
“阁下何人?”他居然镇定得很。我将匕首尖又往前送一送,几乎抵进他皮肉。他皱眉不吭声了,过一会又说,“小哥倒是机警,只是凭你是拿不住我的,这就放手,大家当做没有见过。”
哪里来的这样狂妄的人?我忽然觉得他声音似曾听过。来不及想,我心里只飞速转着,现在叫人来拿下他也容易,但陌生男子深夜潜入内室,晴初少夫人的名声可就不好听,她名声毁了无妨,公子却必然被带累。但就此放走,实在也不甘心。
我压着嗓子又问他,你在找什么?我心想他不会回答,果然他说,半夜贼上门,还能找什么?你们相国大人封了百姓的活路,在下穷怕啦,当然为你们的金银珠宝。
撒谎。我才不会相信他只是为一些金珠而来。听他这对相国讥刺的口气,也不是一般人。
这时我背后有人说,“放了他。”
我的背脊僵了,晴初是何时醒来,竟然已在我背后,我一点也不知道。面前的黑衣人倒笑了,“我说你拿不住我,你胆子大但年轻经验浅,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我脑中念头未成形,他忽然一掌拍过来,顿时肩头痛的像被车撞了,我咬着牙,转身一个下劈,他咦了一声,已经折住我手腕,我的匕首被他抵到了我自己的腰上。
晴初又说,“你别,别伤她。她是元泽的亲信。”
“不废了他,你我之事怎样立足?”那人说,接着微微一惊,“原来你竟是个妞儿?”
我使劲甩掉他的手。经过这一痛,我忽然想起了他是谁。同样一个躲躲藏藏的晚上,同样近在耳边的风声。这人惯会做惫夜偷盗的事儿,上次在半亩园豆蔻圃,当我捉住晴初,就是他一块黑布遮住我的眼,带了晴初逃之夭夭。
这少夫人果然与外间有染?瞧这人和她如此亲昵,这人若不是她的老相好,怎会常常结伴夜出,现在还说什么“你我之事”?!
我愤怒的真想宰了这对狗男女。却见晴初低头从枕匣内取出一叠细棉纸,递给那人,
“这些……替我还给父亲。以后……也不用再托人带信……我已是他家媳妇,要走动自有场面上来往。我足不出这霁月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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