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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倚栏斜睨;妩媚动人。有时在剧场看戏;四顾流盼;卖弄风骚。如或有人迎着她的眼光看去;她必秋波送情;含笑相迎。如果迎上去与她交谈;则又作掩面含羞之态;转身而去;时而回眸一笑;意在诱人随之而去。及至其家;入其室;常常是珠帘微启;绛帐半垂;色色清幽;花香四溢;不知底细的人十之八九以为这是大家闺阀;哪里知道这等高雅去处;竟是卖淫的〃私窝子〃呢。
此时;住家野鸡对于上门嫖客的亲热举动往往是半迎半拒;并且声明:丈夫在轮船上做事;幸喜今日未回;或可一度良宵。嫖客喜不自胜;口袋里的钱当然不会吝啬了。这等野鸡;裤带上往往拴着数十个嫖客;今日你来;明日他往;他们彼此之间却各不相知。其独一无二的妙法;就是约日接客;挨次应酬。万一有时客与客竟不期而遇;也有办法;她必婉言声称:今日奴家丈夫刚刚回来;请改日再来。这样决不会发生事端。
住家野鸡虽没有上等妓院的排场;但所接嫖客;上中流社会居多。她们灌米汤、敲竹杠的手段;远胜于普通妓女。比如在梅毒盛行;嫖客对普通妓院望而生畏的时候;住家妓女就专学女学生装束;高髻革履;眼镜架于鼻梁;裙据掠于地面;手持皮包;臂挟书籍;在灯影星光之下步履轻盈;宛然一副女学生模样;干的却是招徕嫖客的勾当。还有的乔装成良家女眷;以欺远客。此辈均在二十一二岁;预先购买一个几个月的贫家小儿;冒充自己的孩子;她们外出兜揽生意时;自己在前面走;乳母抱小孩相随其后;陌生的嫖客很容易上其圈套。弄得梅毒染身;金钱飞去;方才醒悟;悔之已晚。
尼姑庵。
清末民初以后;有少数挂羊头卖狗肉的〃名庵宝刹〃;专供那班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贵介公子们游宴淫乐;成了变相的妓院。
历来;在封建礼教下削发为尼的怨女;一旦获得适当机会;发生某些〃违犯清规〃的行为;不足为怪。但这里所说的妓院式的尼姑庵;与尼姑私生活上的问题;根本不是一回事。它表面上虽然保存着尼姑庵的传统形式;和一些旧的制度;但一切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卖淫取利。庵主成了变相的鸨母、把头;妙尼成了庵主的摇钱树。所有的尼姑都按照进庵时的身份地位;以及卖淫活动中的作用;划分等级。贫困力弱的;被指派做奴仆式的苦工;诸如扫地添香、清粪倒尿、挑水种菜;服侍高级师姑等;并规定要用绳子把裤脚扎起来;所以称为〃扎裤尼〃。可作〃摇钱树〃的妙尼;则有财有势;可以养尊处优。庵里稍具姿色的尼姑;则被威逼利诱;成为变相妓女以应客。尼姑庵是怎样成为变相妓院的呢?主要有这样两个方面的条件:从内部条件来看。本来;尼姑庵和一般佛寺一样;主持人是按师徒关系;由前任师傅传给长徒的。后来;尼姑庵逐渐成了变相的职业单位;既要四出交结;招徐佛事;更要巴结一些贵妇;以巩固庵堂地位。这样一来;主持的实权就不再由长徒继承;而渐渐落到一些社会阅历较多、工于心计、善于应酬的尼姑手里。其中;有些本来就是妓女出身、经营丑业的;她们一旦成了主持人;就很容易将尼姑庵引向歧途。民国初年;广州某尼庵的师傅觉持;原名金赖;本是苏州、上海名妓;后来嫁给广州巨富周东生为妾;后周东生破产;逃离广州;她为保其私蓄;便挟其所有;跑到尼庵削发为尼。凭着她的财力和善于应对的手腕;很快成为庵中住持。于是;她就把妓院中学到的一套经营之道;移植于尼姑庵;遂使庵堂变成妓院。
从外部条件来看;当时一些有权势的达官贵人;在玩腻了公开妓院之余;渴望有某些特别场所来满足他们的淫乐;同时;也感到公开妓院流品复杂;不无拘束。加上当时一些官场人物玩尼姑的风气;已逐渐传播于社会;这样;妓院式的尼沽庵;就应时而生了;此风尤以广州为著;出现了所谓〃七大名庵〃。所谓〃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庵不在大;有妙尼则名。
庵中妙尼从何而来的呢?其来源主要有这样几种:一是在育婴堂;孤儿院、贫穷人家;乃至人贩子手中;挑选面目姣好的女孩;或以收养为名;或用金钱收买;置于庵中;从小进行训练;二是生来〃八字不好〃、被父母从小送进庵堂的小孩;凡符合庵主条件的;即与父母隔离;由庵主本人或聘请专人予以训练;三是良家寡妇;庵主认为符合条件者;便诱骗其操此丑业。对于这样几种师姑;庵主总是悉心加以培养;不但教她们读佛经、道典等著作;且教以诗词歌赋;使她们具有大家风度;不落俗套。其中姣姣者;能文会赋;擅书画、音乐、棋艺;于是富商、贵人及所谓名士;日接于门;以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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