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页)
社会灾难,凄惨无奈得多。”
他停下来,观察黄成的眼睛,担心黄成听不懂高深的口头论文。见黄成瞪着大眼望着他,他放心了,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门口。
他把刚才未关严的门窗全关上,以免声音不必要地传出去,还在门后站了一会儿,试听外面和隔壁的动静,确定了都没人,然后回到坐凳上,小声而稍微激动地,将他入魔走火得来的厥词,向家乡来的可靠小兄弟一吐为快:
“动物死亡时,主要是肉体上的痛苦,精神痛苦不大。
可我们人就不同了呀,除了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各种东西。受冤屈、遭*,担心亲人受株连,啥子没有?有时精神痛苦比肉体痛苦还大,所以说有些人要自杀。作为生物来讲,人真是最倒霉的了!
就是肉体上,人也比动物惨得多。
动物总不会被活埋、活煮、活烧烤、活剥皮,不会被凌迟挨千刀万剐,不会象戚夫人那样当‘人彘’,也不会活生生地被陪葬,更不会一个人死了,成千上万的人,给他修坟墓而累死、苦死。
动物被猎杀的死亡时间,顶多就一个小时。人就惨了,比如你说的那个探子,从被抓住开始,挨捆、挨打,受污辱折磨、恐吓,一直到被枪打掉进长江里,可能不只一个小时。
问题是人的很多搞法,是故意要人尽量慢、尽量痛楚地死。比如明代武宗正德年间,宦官刘瑾,挨了四千七百刀,连续割了三天,清朝崇德年间,郑鄤挨了三千六百刀!外国一样骇人,他们的历史上,也有多得很的各种杀人名堂。
动物哪会这样干?所以说,人是最可怕的!”
助教东拉西扯,被自己口中的一个又一个的“人类史”,说得动了情。在那里头,他好象很去过一些地方:
“你看看西藏农奴社会罪恶展览:那些人皮头骨和刑械具!看着就吓人。那些比牲口不如的农奴!
唉!日本鬼子,南京大屠杀,一次就杀了我们三、四十万!
新倭寇、老倭寇,隔那么远,根本招惹不上嘛!老是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火,还不准我们不同意。我看了点资料:在云南腾冲、他们还把中国人的肛门旋下,拉出肠子,拴在压下来的高树枝上,树枝弹回去,靠肠子把人吊拉着活活痛死!
亏他们想得出来,最可怕的真是人。
其实很多战争,都是少数人甚至个别人,为了个人的利益挑起来的。
比方说有些人搞侵略、搞分裂搞独立,说是为大家,实际上是自己想当大霸主、当小皇帝,做现代酋长或者新教皇。他们口中那些所谓的国家、民族、宗教、党派、团体或派性权益,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其实只是些*布和*棒。
而下面的群众,出于各种原因,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宣传和驱使,被蒙蔽胁迫利用。‘一将功成万骨枯’,双方老百姓都要大量死人、吃大苦,倒霉的是双方老百姓。
有人还死得很踊跃,尤其是小青年,最好煽动利用。古时候,人类的平均寿命不长,才一、二十岁,可能这也是个原因。所以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大多数人都太可悲了。”
助教说得口干,端起已凉了的茶杯,仰脖喝了好几口。黄成立即用大搪瓷缸给他添上,并用温水瓶给缸里再满上备用。
黄成自己也凑趣地喝了两口,夸家乡的茶香。那一大钵肉片汤,几乎全在他的肚子里,他当然不渴,只是一阵阵地想抽烟。
他的衣兜里,廉价的“地球”牌烟盒内,还有三支纸烟,那是他拼命省下来的,因为怕到了成都万一找不到助教,就再不敢用最后的几角钱去买烟了。
现在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可以抽了,可是他发现,已出门好多年、而且有钱有身份了的助教大哥,居然没有这恶习,他也就不好意思当面抽了,怕老大哥内心反感,更怕因此而影响“借”钱的事——说自己还有闲钱抽烟——便使劲地熬着。
助教哪知道黄成此时的难受,他只是暂且忍住话头,感谢地看着黄成斟水,并满意地用手指背轻轻弹了弹搪瓷缸。
顿时,他觉得嗓子眼不干了,便赶紧又回到那没个完的历史长河中,这次他到了欧洲:
“你再看德国鬼子的集中营:把犹太人、战俘、平民,成千上万地杀,那种规模和残暴手段,不得了!整个民族都要消灭,太极端了!
那么极端反动,当初还有不少人支持它,否则的话,一个人或少数人是干不起来的。有它的迷惑性,有它的伪装。
极端主义的东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