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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脆把我直接推进冰柜一了百了!”四海打死也不想再让她当白老鼠玩了。“算我怕了你,叫救护车,我答应去医院就是了!”
“真的?那最好了。”
怕他会反悔,宝蓓立刻去打电话求救。救护车十分钟内赶到,七分钟就将人送到了医院。四海依稀听见有人在说送来了一个“找死的重感冒酒鬼”,来不及张嘴反驳,就带着深深的“冤气”陷入昏迷了。
再醒来,窗外天空已是阳光灿烂,他人在病房内吊点滴。虽然身体已经不再那么炽热难当,却还是觉得头昏脑胀,看来今天不休病假不行,得通知秘书把所有的约会取消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一动也不动,因为从他一睁开眼,就发现宝蓓一脸疲惫地坐在病床旁,歪着身子靠着椅背睡得正熟,左手却还钻进被里牢牢握着他的手,生怕他会溜走一样。
他忽然想到,从跟他相依为命的爷爷病逝之后,已经有六、七年,不曾有人在他生病时彻夜守候身边,真心为他担忧了。
虽然他不得不在被她“好心”整死前主动投降就医,害他半夜挂急诊花了更多冤枉钱,他该气得牙痒痒,巴不得把她当毛巾扭成团才对;可是回想她为了帮他退烧,手忙脚乱地做了许多啼笑皆非、越帮越忙的傻事,全是出于真心关怀,又备觉窝心。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真的开始习惯她的存在了……
第六章
休养了两天,总算恢复了大半元气的四海立刻急着上班,却被只跟屁虫硬巴住副驾驶座的位置,说什么也不下车。
“金宝蓓,我说过我是要去上班,不是要出去兜风,你还不下车?”
“我在家里好闷喔,偶尔跟你去百货公司逛逛又没关系,不然我会被你关到得忧郁症喔!”
“哼。”他揶揄笑说:“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外加爱死缠烂打的个性,如果还会得到忧郁症,那全世界都无人幸免了!”
她朝他挤眉扮了个鬼脸。“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上、下班,监督你吃药,你如果狠得下心把我踢下车,那你就踢吧!”
瞧她跪在椅上,左手紧抱着椅背不放,简直跟个小孩一样,四海只觉得可爱又好笑,哪里还狠得下心把她踹下车。
“算了,我就载你去吧,还不快坐好!”
一得到他应允,宝蓓立刻眉开眼笑地系上安全带坐好。就知道他舍不得拒绝她嘛!
“四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车子行进中,宝蓓开始跟他闲聊。
“问啊。”
“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什么亲戚来访?”她一脸好奇。“我听罗院长说,你们家本来没什么钱的,是真的吗?那你开百货公司的钱是中乐透来的吗?”
“什么中乐透,我的创业基金可全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他自豪地扬眉。“没错,我爸当年不学好,他生前三天两头就跑酒店当火山孝子、赌钱,连我们现在住的祖屋都被他给卖了,气死了我妈,也让我爷爷伤透了心。从那时起我就立誓一定要把我爸卖掉的祖屋再买回来!所以我国小一下课就跟我爷爷去捡破烂、做家庭代工,国中开始在夜市摆地摊,高中时用我爷爷的名字开户买卖股票,大学在网路上开虚拟店铺、和同学集资创立电子公司。终于,在我爷爷过世前一年,我把祖屋买了回来。
“除了这十多年的投资获利,还多亏我省吃俭用,才有现在的成就。而那些在我和爷爷穷困潦倒时躲得无影无踪的亲戚,老早就跟我不相往来了。”
“原来你以前过得跟我一样苦呀!”她听来心有戚戚焉。“我是因为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我妈又是个孤儿,无亲无戚的,做为一个单亲妈妈要养活我们一对双胞胎已经很辛苦,加上我弟心脏不好,一年总要在医院进出好几次,所以我们欠罗院长的医药费从来没有还清过。我九岁那年,我妈穷得没半毛钱缴房租,除夕当天竟然还被没半点同情心的房东赶出来呢!你说惨不惨?、”
听来的确值得同情。“惨。后来呢?”
她娇憨笑语:“我妈可聪明的呢!她教我带我弟去警察局,跟警察叔叔说我们跟妈妈走失了,因为我们两个小孩子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从除夕到大年初五我们被一堆警察叔叔抢着带回家过年,两个人红包加起来收了快两万呢!”
四海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根本就是“诈欺”嘛!
呵,原来她赖人白吃白住的本事全出是她母亲的“调教有方”啊!
“但是你妈没报失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