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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高中的领导就是这样的有效率?
何校长马上花容失色,立即打电话叫保卫科长开车过来送我回家。
那个长得活脱脱一个土匪样的保卫科长一跑过来就很法西斯地说,赶快把他的被窝一起裹上,滚回家去算了。
曾经的何校花说,先送回家吧。
于是,我又在校花的陪同下第一次坐上了学校的校车,在匍匐的夜幕下徐徐回家。那一夜是冬天早已来临的一夜,在校车开走了以后,我对着小车尾巴的方向说,你们都是窝囊废,就会一群人来欺负我一个。
奶奶的眼睛像受伤的小鸟一样惊慌失措,爷爷的白头发在寒风中孤零零地飘荡着,无力的头发苍白得刺眼。爷爷说,我就不信,一个偌大的罗城高中就容不下你一个谢绍钧。
第二天,爷爷就带上我去证明他的观点。到学校,路过萋萋衰草,我看到爷爷的脚步似乎有些蹒跚,心头象被枯草扎到了,很难受,嗓子被灌进了沙子一样的难受。恰逢周末,学校领导都不在。爷爷忧心忡忡的回家去了。我装作好象若无其事地回到宿舍。
在周一的早晨,天更冷了,很多人穿上了棉衣,我在快上课的时候脱掉外套,只穿着白色短袖衫,逆着上课的人流到办公楼找曾经的校花何校长,我敲门走进她的办公室,她看着我说,哟,干什么呀这是。
我说,我错了,我太不给你面子了。
是吗?你这不是不给我面子,是藐视学校,知道吗?我看哪,你以后就是一个十足的危险分子。
在旁边的姚校长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看过你在班会上给同学们分享过学习经验,你是可以当学生的老师,但是你还当不了老师的老师。我们讨论过了,本来要开除你的,但是你们的班主任说,你是个才子,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我们就不计较这次。你逢了一个有才华就可以施展的时代,比我们那个时代好多了。回去写一份检讨,然后在下午的校会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演讲,以亲身体会告诉他们,爬墙是不对滴。
在###上,我们那位刚刚到英国游历回来的正校长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在英伦的新体会,他面前的地上都被口水浸湿了也不舍得停下他自以为生动的讲述,自然我出头演讲的机会就被抹煞掉了。在那场流产的我一直准备着腹稿的演讲里我准备讲,首先,爬墙不能有效地锻炼身体,在这一点上,跑步比爬墙效果好得多;再则,墙的那一边就是停尸房,如果过去惊扰了本已安睡的尸体,就会受诅咒的;三则,爬墙一点都不好玩儿,弄不好要被逮住,再弄不好还要被送回家,还会又被开除的危险。我的腹稿里没有做最后总结,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把墙砌起来,如果没有人去爬,那么砌墙还有什么意思呢?然后我自己回答,所以,墙还是需要人去爬的。
错过了这样一个成就大名声的机会,我遗憾了好一阵子。那一年的高考,我的数学成绩继续跟语文成绩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我的兄弟何不言数学很好,他就轻而易举的去了京城。广西民族学院中文系要招安我,我去南宁看了那个长了一个相思湖的学校,那个学校里的女生跟高中女生没什么区别,我沿着相思湖走了两圈,我在想,这个湖的湖水太浅了,不足以容下我这条龙。然后我就只身一人扛着沉重的行囊,沿着很多年前我的前辈鬼子走过的路线一路北上、从郑州向西、进入潼关、抵达那座梦中的长安城。
到达西安并不是到达象牙塔,而是开始了与坚硬的现实生活的真刀真枪的搏斗,我是坚硬的,我坚硬的头皮一直顶到了现在。
回头想想,我当年没有进入某一所大学去念书其实是我的幸运,你看看在这个商品社会里,知识和宗教都成了物质上帝的奴仆,大学学院不过是旧货商店,人们只是为了考试在那儿买点儿东西装点自己;学院也是一个学徒商店,人们为了赚钱在那里武装自己;人们在那里学习只不过为了提高自己的商业价值,学校只不过是最卑俗渺小的商业寺庙而已。一个人,只有在社会的洪流当中奋勇激流才能真正成长起来,真正的参天大树从来不是在温室里备受呵护长成的。
(伍)
前个月回到家乡去,结识了广西的很多朋友,总感觉南国多才子,南国无学问,南国的才子很有灵气,但是他们好玩,做事却不踏实,缺乏勇往直前的精神。广西的鬼子老师经过在西安的四年生活,明显就多了一分十足的底气。但是,鬼子的语言跟广西其它作家(比如东西)一样略显啰唆。鬼子说,他喜欢锋利的语言,就目前看来,在这一点上国内的作家中,余华是做的最好的。可是,中国文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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