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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晚涛在她的额亲了亲,语气温暖如三月春风。“不用怕,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即便他的吻柔软如昔,下一秒撞进他坚毅的眼瞳,孔初露猝然觉得理不理智一点都无关了。
她相信他。
如果跳下井去的结果也是死,有他为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她不再去倾听那些护卫们喳呼些什么,在厉晚涛的协助下,她爬上古井的边缘,不去看黝黑一片的下端,她记得的是她男人嘴边的鼓励。
“记得,眼睛要睁开!”他还在叮咛。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勇敢。
她知道自己年纪不大,可是什么高空弹跳,什么云霄飞车,什么恐怖的大魔王,她就算在电视看到,跟朋友去游乐园,绝对是换台,要不就绕路。
她从小就没胆,不够叛逆不够反骨,唯一做过的坏事就是为了自由找了个来路不明的丈夫。
当她摔到一片湿润浑厚的土地上时,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记忆竟然飞也似的在脑海里奔腾过去。
“小露,你好吗,换我下去了!”厉晚涛的呼声追随而来。
她的喉咙或许经过刚刚太过的刺激,居然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把身子尽量缩到最角落。
然而,随着重物落地,紧接而来的是连大地都为之颤抖撕裂的爆炸声。
响声不是只有一次,像过年的鞭炮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有什么掉落下来,重重砸在两人四肢,厉晚涛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孔初露。
很痛——她感觉得到石头掉下来敲在身体、脸上的那种疼痛,也看见厉晚涛又是灰又是泥的脸。
两人口鼻尽是火药烟尘。
他的脸几乎是紧贴着她的,在微弱闪烁的光线中,孔初露看见了他有着深邃内双的眼皮,写着爱意的眼光。
他纵使有经天纬地的奇才,冠绝天下的智能,要是没有她这至爱的女子,其它都不算什么。
一颗大石头重创了他的腿,他闷哼了声。
“晚涛!”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这坏蛋,你是天上地下最坏的坏蛋!”
“是的,我是坏蛋……别哭小露,你的眼泪比这些石头的重量还要让我难以承受。”饶是这种时候了,他还想逗她笑。
孔初露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弓起手来捧住他的脸。
她一字一句,“你不可以有事,我们还有一堆帐要算!”
“听起来不太妙——”
“还有,回去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她这借来的老公究竟是业务,是工头,建筑师,还是别的?
厉晚涛没能回答她,连绵不绝的崩塌引起了地鸣,黑暗突袭而来,唯一的空气源头断绝了。
镇上的居民也被这前所未见的爆炸吓得走出了家门,看见长长的烟尘直扑青天,十几分钟后一切才回归平静。
他们窃窃私语,消防队立即派出了消防车呜啦呜啦急忙的赶往,闲散的警察拿起凿棍也速速前去。
不过,都迟了。
他们能看见的只有被夷为平地的城堡,平平平比太平公主还要平的平地。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也无从追究。
平常,苏醒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眼睛打开,精神饱满,世界就在眼前。
可这次,眼睛睁开了,四肢却好像一摊灌了铅的棉花,就好像在床上躺了太久的身体,一下软塌塌的使下上力。
几乎她一转眼就有人凑了上来,是道低哑的声音。“你醒了夫人。”
“……你是谁?”
“我叫许国禀,我曾见过夫人一面,您大概不记得了。”以他为首的建筑工地伙伴们在城堡爆炸后花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抢通一条地下道,惊险万状的把他们老大跟夫人救出来,要是挖洞的距离有那么一点误差,后果……他就算赔上自己的脑袋瓜也不够用。
她花了些时间记起了这个人。
“我睡了很久吗?”她咳了咳,一咳肺部就痛。
“不算很久。”
“我在哪,医院吗?”记忆的齿轮开始转动,她想起了烟硝巨响中逃命的情目录。
“这边有一流的医生跟护士,您就放心在这里休养。”虽然面色有点憔悴,但真不愧是老大中意的另一半,怎么看还是美不可方物。
她用力的转动身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