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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朝着一旁侯着的小太监道:“去将那东西给朕呈上来,将贤妃那贴身宫女一道儿传来。”
然又转向吴良辅道:“去将宋衍传来。”
吴良辅惶惶觑了觑福临,尖细着嗓子道:“嗻。”言罢,便转身朝着承乾宫外去。
不出一会儿,便见映雪呈着木箱子走了出来,颤颤的看了看孟古青,将木箱子呈着朝福临去。
福临俊眉沉沉,冷目道:“呈给静妃,让她好好瞧瞧,瞧瞧她自己做的好事!”
接过木箱子,孟古青凑近了闻,瞬时脸色煞白!这还真真有麝香!且这麝香还下的及其隐晦,若是不仔细闻,定然是闻不出来的。可见原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想得极为周全的。
孟古青摇摇头道:“臣妾没有!臣妾原是好心赠予贤妃妹妹的,怎会在其中下麝香,就是臣妾真要害人,也犯不着做得这般明显,在这木箱中下毒呀!”
福临冷笑一声道:“明显!若非宁福晋通晓些医理,怕是贤妃这辈子就莫要想怀上子嗣了!朕相信你,还望你能多教着贤妃些,未曾想到,你竟这样恶毒!”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孟古青正欲开口,便见宋衍随着吴良辅踏入翊坤宫正殿,不紧不慢的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
福临冷着脸看了孟古青一眼,随即目光扫向她手中的木箱道:“宋衍,你来瞧瞧,这木箱到底有何异常。”
宋衍略有些疑惑的望了福临一眼,起身将木箱接了去,凑近闻了闻,一脸惊恐道:“这木箱掺加了麝香!且手段高明,常人素来不易发觉。”
“呃,如何说来。”明明已经知晓了,福临却还是故作疑惑的问道,言语间故瞥了瞥跪地的女子。
宋衍放下手中的箱子道:“这木箱所用的木材,原是和着麝香煮了的,再晾干了,制成木箱。如此,有着隐隐麝香味,却不那般容易便闻了出来,再加之时常与一些胭脂水粉的放在一起,更是不易察觉。放置于其中的东西,亦会沾染上麝香味儿,长期接触其者,时日久了,便不能再孕育。”
闻言,孟古青身子一颤,眼中震惊,她惊的是宁福晋这手段真真是高明。这木箱日日在贤妃眼前,麝香万万不可能那般容易便掺加在木箱中,极容易被发觉的。宁福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映雪下的手?可贤妃日日瞧着,这麝香下的那般复杂,定然是要有些时候的,究竟是如何下手的!
她深知是遭了宁福晋陷害,却不能多言。一来皇帝如今正宠着贤妃,自然是爱屋及乌连带着的宁福晋一并宠着,若是她将那宁福晋扯了进来,只怕更是要惹祸上身。宁福晋原也是知晓她不敢多言,才敢如此大胆的陷害于她。二来,是因如今是她并不能证明是宁福晋下的手。
真真是未曾想到,她竟还会再次着了道儿,宁福晋原就是聪明之人,只皇帝并不大喜欢她,怀上子嗣原也是属运气好,只侍寝两三回,便有了福全。当年孟古青遭陷害一事,她原也参与其中,却能全身而退,可见其城府之深。
孟古青知晓自己此刻百口莫辩,任凭她说什么,福临皆不会听。若所害之人是旁人,而非董鄂云婉,只怕他还愿听上两句的。
心中还是有些抽痛,果然,在董鄂云婉面前,她便什么都不是。他容不得他心爱的人受一点伤,前些时日宠幸于她,原就是做给旁人看的,好让她为他的贤妃挡刀挡枪的,而他的贤妃便可安然度日,真真是用心良苦啊。
许,他心中多少还是因利用了他的贤妃还有些许愧疚,大约,董鄂云婉是唯一能让他愧疚之人。
殿上的帝王冷漠的看着她,宛若寒冰道:“静妃,朕以为你同别的女子不同,原来你也会如此。你与朕说,人总会变的,你变了。”
纵然心中似已千疮百孔,她表面却还是佯装得一脸平静如水,淡淡道:“皇上若是执意认为是臣妾故意设计害贤妃,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她在赌,赌他如今暂不会动她,因那董鄂云婉还须得有人替她挡刀挡枪。
“你……”福临原本就已是怒火中烧,此刻更是让她气得说不出话。
看来,她所谓的变,不过是表面罢了,骨子里还是一点未变。她如此不辩驳,旁人看来,却好似是他冤枉了她一般。
“皇上,贤妃娘娘醒了。”福临正怒目相视,内殿伺候着的太监便匆匆出来道。
闻言,福临脸色稍稍好了些,目光再次转向孟古青之时却似一柄利剑般,沉沉道:“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朕去瞧瞧贤妃,若她当真有个万一,朕定当拿你试问。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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