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我瞧着面前带路的两个男人,下颌白皙、声音尖细,竟没有男子的刚强气息。我愕然,天王说着是男人的天堂,难道竟不是吗?
我用腹语拿这疑问去问金鹏大神,他一听狠狠咳嗽两声将已脱口的大笑遮掩住。前头带路的人转头狠狠瞪了我们,低声训斥道:“这里是宫闱重地,两位若是紧张自己的项上人头还望谨言慎行!”
他声音清丽婉转柔和动人,竟不输给女子。于是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人间天堂中的男子啊,果然同九重天上的男仙人们不可同日而语。
忽地想起月老说起,这凡间的男女十分热衷于双修。后宫里如此多的女子,怕是此人双修过了头,于是,什么来着,对了,肾虚了。
我说与了金鹏大神听,他干脆使了个障眼法,仰天放声哈哈大笑。
我郁闷得转头,心想难道我又猜错了?
那颗求知的心砰砰直跳,既然金鹏大神不肯说与我听,待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定要找这位小哥好好切磋切磋。
眼下,我怀着无限憧憬与尊敬仰头瞻仰这个在记忆中描摹千百次的神秘所在——后宫。
太后已病了一年之久,皇帝早已命将太后病榻抬入他的寝宫,他好日夜亲自侍疾。
果真红墙绿瓦琼楼玉宇雕廊画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宫娥冰肌玉骨姿容俏丽柳眉翠黛杏眼银星体态婀娜声如莺啼……果然不同凡响啊不同凡响。
我正兀自出神,一声惊雷平地起:“大胆刁民,见了天子如何不跪!”
我惊得回神,只见金鹏大神在我面前一丈远处,英武挺拔丰姿英伟,虽是凡人模样却比这满堂金玉还要熠熠生辉简直令人移不开眼去。
金鹏大神抚掌笑道:“圣上莫怪罪,请听贫道一言。贫道自幼学习道家礼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食五谷杂粮不通六情五欲,早些年顿彻顿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上神地仙魑魅魍魉无一不通。生平只拜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圣上虽是十四星耀中紫微星君下凡,却实实是肉体凡胎,贫道跪不得。”
此举实在是为那皇帝着想,饶是他原是紫微帝君下凡,也不过是凡胎一个。若是受了金鹏大神一跪,保不齐七窍流血血溅五丈命丧当场了。
“且慢!”只见高堂之上一位虬髯大汉头顶金盔身披铠甲,正是方才高声斥责金鹏大神的一员武将。此番他竟将矛头指向了我:“依你说你已然是半个仙人了,那你身后这个道童呢?难道他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
这却不是跪不得了,若是受了我一拜估计皇帝最多流点鼻血。可气的是我下了凡见个人间的皇帝,我一个得道的仙人还要跪他不成?
我咬牙,心中念了十遍“山神还要他的血”,再念了十遍“秋后算账也不迟”,遂提了裙子正要跪下去,肩膀却是忽而被人扶住于是未果。
我惊讶地抬头,正对上金鹏大神很是招风的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甚是坚定地说道:“此道童从小便跟着贫道修道,与贫道同心同德、同福同祸。贫道待他与自己无异,贫道不跪,他亦没有跪的道理!”
忠烈还要发作,重重帷幔后一个底气略显不足的男声劝阻道:“道长既有如此神通,朕亦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何况此处并非朝堂之上,那些繁文缛节朕亦不甚堪忧能免则免。只是朕听闻人有七情六欲,为何道长说自己只断绝了六情五欲?”
金鹏大神扶着我站好顺带看了我一眼,已变成黑色的眼瞳波涛汹涌,看得我十分心虚,左顾右盼装作“这边的裙子怎么脏了”闪躲过去。良久他收回眼神淡淡道:“贫道至今凡心未除,尚有一情一欲郁结心中,是以难以功德圆满羽化成仙。”
皇帝应道:“原来如此,既是道长私事朕便不过问了。太后病重,请了多少神医妙手皆是束手无策。国师做法说乃是有妖孽作祟却奈它不何,此番有了道长这样的高人坐镇,但不知道长如何应对。”
太后已病了一年之久,皇帝早已命将太后病榻抬入他的寝宫,他好日夜亲自侍疾。
金鹏大神正要应对,只听第二道惊雷平地起。
忠烈说道:“皇上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不谈此人有招摇撞骗欺君罔上之嫌,一介刁民见了天子怎能不跪?!末将正是听说有方士觐见这才慌忙进了后宫,冲撞了太后末将甘愿受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