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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很疼。
这种疼痛感从每根神经末端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得死死咬紧牙关,才能将喉咙里的呻吟声给压制住。这种疼痛到底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说不清楚。
他的眼前一片红,全被血液所覆盖了,但他始终保持着看向前方的动作,那里有他的爱人,有他不惜抛下西欧富庶的生活来寻找的未婚妻。
她始终是他的妻子。
视线中,所有的东西都蒙着一层血雾,分辨不清楚,但伊丽莎白的身影,他始终记得,即便眼前是模糊的身影,他还是能从她的轮廓中找到熟悉的味道。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上方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后脑勺被狠狠踢了一脚。
“唔——”爱德华强忍着脑部的疼痛,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土地,深深陷入沙土的手指指节已经泛白,指甲顶端因为太过用力而整个掀起,与血肉分离开来,这种钻心的疼痛让爱德华低低呻吟了出声。
“不是很硬气吗?嗯?”话落,后脑继续被那人踢了一脚。
“行了!别再玩了,再玩下去他估计真瞎了。让他看着这女人!”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接着,那人笑了起来,“我还真是期待,这女人在他眼前死去,他会是什么反应。”
脑袋一痛,凌乱的头发被狠狠揪起,爱德华使劲眨了眨眼,半晌,前方的景象才从模糊中渐渐清晰过来。但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还是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如同幼兽般带着哭腔的悲鸣。
那是一个用枯树搭建的粗糙十字架,周围堆满了干枯的柴火。十字架上的身影,爱德华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个夜晚,他都是想象着她的身影来入睡,想象着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她总归会原谅自己,他从不奢求她能够跟自己回到欧洲,他只希望,她能够让自己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那个词,他本打算在婚礼的那天亲口说出来,但是婚礼早已经成了泡影,现实是她带着被背叛的痛苦来到了中东,逃离家族的所有,逃离自己,而再见到她,他也没有说出那句话。
他爱她。
伊兹的全身被鲜红的液体所覆盖着,脸上是一道道开裂的红色伤口,一向梳理得整齐的头发也凌乱地披散着,若不是她微弱起伏着的胸口,爱德华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
感受到爱德华的视线,伊兹艰难地抬起头,那微弱的动作似乎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导致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口中的话。
那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像是灼烧过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再也没有原先属于女人的声调。
“爱德华,记得……帮我……报仇。”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打断了伊兹的话:“报仇?你觉得以他现在的情况,能够为你报仇?”男人忽然抬起手,在伊兹满是开裂伤口的手臂上使劲按了按,如愿听到她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声。他讥讽地笑道:“或许你应该为你自己担心一下?”
疼痛感将她的理智完全淹没,伊兹眼前发白,依稀听到耳边传来爱德华无力的嘶吼声:“你有胆冲我来!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那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奇异地消去了伊兹伤口处的疼痛。
她真是自私呢。
爱德华被人陷害,她何尝不知道?但是他的行为却真真切切地冒犯了她心目中的爱情、婚姻,为了逃脱家族长老和妹妹那恶心的嘴脸,她毅然抛弃欧洲的一切来到中东,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金蔷薇骑士团众成员的肯定,成为耶路撒冷皇家卫队的副队长。
在重新见到爱德华的瞬间,除了震惊,她心中何尝不是有一丝窃喜的呢?自己始终没有说出原谅他的那句话,让他一直处于自责的情绪中,何尝不是因为想让他一直保持这样的阴暗心理在作祟呢?
如今,被那男人捉住,算是自己的失误,但牵连了爱德华,却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伊兹勉强抬头,向男人说道:“哈瓦勒……你不觉得,放他一个人回去耶路撒冷……告诉鲍德温,他的整支卫队都折在了你的手中……这样更加有成就感吗?若是将我们都杀了……谁知道这是你做的呢?”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得很,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但伊兹还是强撑着将这句话说完了。
哈瓦勒勾了勾唇角,嘲讽道:“放人回去的话,只要放一个小兵就行了,还需要放他么?”
闻言,伊兹却笑了笑,只是嘴角刚牵起,便因为疼痛而重新落了下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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