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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只见想见的人。”后来的丫鬟柔声说着,也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就走,推开了隔壁雕了玉堂富贵的松木门,示意他们进去。
桂玲珑不禁心生不安,她和徐文傕进去了,可就没有退路了。
徐文傕却不多想,抬脚就往里走,桂玲珑无奈,只得给卫临一个眼神,跟了进去。
屋里的装饰风格又是一变,月白色的地毯,绣了步步生莲的图案,花几桌椅都是浅黄梨木的,上面或放了青花瓷花盆,里面种了含苞的花草,或铺了淡青桌布,上面摆了雨过天晴色的茶具,落地柱漆成了翠色,帷帐是浅青色,低低垂着,层层叠叠晕成了初春青山般的颜色,将里面挡得严严实实,一丝缝儿也没留。
桂玲珑看着脚下的月白色地毯有些纳罕,这样不耐脏的颜色,伺候起来得多少麻烦!周边陈设更是太离谱,桌布容易脏,家具容易留划痕——实在与普通富贵人家的摆设相差太大,像是在故意强调什么似的。
何苦来着,她望着层层叠叠的帷帐不语,越是这样,越显得心虚。
“博乐侯和公主来了,快请坐,恕我不太方便,不能直接待客。”帷帐后一个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不卑不亢,不急不慢,如夏饮冰露,冬喝热汤,让人从里到外地熨帖。
徐文傕没说话,桂玲珑却毫不客气地直接道:“青青姑娘大老远请我们来,有什么事请快说吧。”
☆、22 岸芷轩(三)
帷帐里就静默了一会,然后才听青青道:“没想到公主竟然是个爽快人。”嘴里喊着公主,却一点恭敬的意思也没有,桂玲珑想到她刚才对徐文傕也是一样无礼,心里不禁奇怪,怎么这姑娘架子这么大?就算是平日里见惯了达官贵人,也不至于此啊,她毕竟是个妓子!
又想起郑希勇打听来的种种,和自己听郑夫人说的话,这个青青实在太不对劲了。怎么看怎么像是所有人都在供着她,供出这么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娘娘架势。
“既然公主这么爽快,我也不客气了,”青青道:“我手里有消息涉及到长孙皓夫妻,憋在心里实在不快,想找个人说说又死活找不到,想了许久,只有你们两个最合适,所以千里传书请了来,我能说个畅快,你们也能一解心中的疑惑。”话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她就是想跟他们两个说闲话似的。
桂玲珑没接话,长孙皓虽然解释得不彻底,所作所为却大有深意,她日渐熟知他的性子,已隐隐猜到了几分。她现在跟长孙皓情比金坚,这事全知道了也是这样,不知道也是这样,所以倒不十分在意。
徐文傕却不同,刘珃的背叛,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败,所以他听青青说知道这事的消息,便立刻肃声问道:“还请姑娘说个清楚。”
青青就笑了一声,琴声复又响起,轻轻浅浅地响着,衬托得她的声音更加悦耳。
“听说长安公主与长孙公子在一起时,已经有了身孕,是不是?”
徐文傕和桂玲珑对视一眼,都默认了。
青青便继续说下去,“我有个客人是宫里的太医。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无意中说,长安公主早在长孙公子回来前就似乎是有了喜脉,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只是望闻,却并没有问切,因此并不十分肯定。”
桂玲珑沉默不语,想起了在皇宫后花园偷窥到的情景……只怕这是真的。心里叹了口气,又看了徐文傕一眼,只见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一僵,扶着身旁的桌子慢慢坐了下去。
她不禁心生同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未婚妻早就有了情人了吧!
青青却嗤笑一声。继续道:“后来我又伺候了一位宫里的内侍,听他说,自从博乐侯去武陵之后,公主就经常跑到禹山别宫去玩。还常遣了他们去山中寻找花草、猫狗等物,自己却一个人在别宫里休憩。不准任何人贴身伺候。”
徐文傕脸色愈沉,桂玲珑却面露惊诧,伺候内侍!她没法想象,坐在帘子后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从我去了武陵之后……”徐文傕喃喃地重复着,脸上浮起一丝怆然。“从我去了武陵之后……”
青青又笑了一声,这次桂玲珑觉得这声音十分刺耳。
“不是我说,”她声音更加婉转了。“侯爷也是个风流才子,汀兰阁的常客,在武陵也是韵事不断,传遍天下,又何必要求每个女子都对您一心无二!长安公主的心思。我倒是很能明白。”声音转而一肃,带了些凄婉。“你爱的男人却不只有你一个女人,那种孤独寂寞,在深夜里抓心挠肝,一道道都是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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