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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各路花灵神冥。
她听外院扫地的那个婆婆讲,河的那头,是肮脏的地方。
那里居住的是凡人。没有不生不死的寿命,那里的人们追名逐利,为一日三餮而混混浊浊的生活着,直到几十或者上百岁的时候,在由这里的拘魂使者去收押他们的灵魂,解押至奈何桥头,让他们喝下孟婆婆的汤,忘记前世和今生,再由此人生前的善恶为人重新投胎,来世今生的轮回着。七世的好人可以升入升境做长生不老的神仙。七世的坏人则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婆婆还说,这边的一天,是人间的一年。
她掐手一算,从柳绿桃红那天算起,那萧声已经整整有半月了。
她叹息着,那么,那边吹萧的人,已经整整吹去了人间的十五年的光阴了。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十五年如半月,只从花开吹至花落。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倌。
她不可以去管那么多凡尘俗事。
她只记得每天该无忧无愁的照顾她的花儿们。
她每天清晨采撷阳光下第一珠雨露,用嫩绿的叶子一点一滴的将它们采集在她别在腰间的薄绿颧子中,
她赶在每天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让每一片落下来的花瓣轻轻掉落在她的手掌心。
第十六天的时候,萧声嘎然而止。
最后一瓣花在花期里恋恋不舍的从树上哭泣着飘落下来。
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
他躲在河边吹萧。他的指头还那么小,几乎都捂不住那萧管上一个一个的窟窿眼。
他爬上一颗小小的桃树,粉花的花儿磨得他脸痒酥酥的。他转过头的一瞬间,望到了另一片美丽的桃花林。
一位清潋绿衣的少女,苗条的小蛮腰上缠了个薄绿色颧子,她仰望着清澈的大眼,摊开手掌,等待着那些花瓣儿飘零在她的手心。他用两只手的指头合力捂着那些窟窿眼,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吹着他自己心里的小曲儿。那桃花林里的姑娘,灵犀的扭过头,朝他这边望着,寻着。
第十五个年头。
小桃树一节一节的拨高,茁壮。他仍旧爬上去,开始静静的吹萧。为那位林中的神秘的姑娘。
吹皱了河水,吹绿了芭蕉。
从来没有人能告诉他,河的那头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有人说是传说中的仙境,有人说是有十八层的地狱。
第十六个年头。
他仍然在桃树下吹萧,吹皱了河水,吹绿了芭蕉。
河的那边,有位*的姑娘。
他再吹一次萧,这个花期最后一瓣桃花飘下来,萧声嘎然而止。
他已经是个翩翩的少年郎,除切吹萧,他流着一身热腾的血,揣了一腔悠远的抱负。他铮铮的铁骨,怎能坐视一帮乱臣贼子鱼肉百姓,勾结外敌胡作非为。怎能冷眼旁观国破山碎,胡人侵我疆土,夺我良田肥草,掠杀我苍生。那萧声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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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仙界里一个小小的花倌,她照弄那些娇嫩的花草。
每一朵花绽放,她惊喜。
每一朵花凋零,她忧伤。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的故事,是她的故事。如清水干净,如行云处无惊。
除了那段曾飘扬的悠沉的萧声。还有那吹萧的人。。。
那吹萧的人,说不定长大了,小孩儿们长大了就不再吹萧了。
又或许,他老了。人老了也不吹萧了的。
又或许,他死了,他要去投胎,再转世为人,下辈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吹萧。
她循着花期采撷花瓣,泡进陈年的雪水,埋入土壤,来年花再开,草再绿。那萧声已断。
他跨上战马,批甲挂胄,铁马冰戈,驰骋沙场。
挥指谈笑间,马嘶鹰鸣,血如花,飞浅他脸上。
他已经不是那个燕翩掭跹的少年,风沙重新雕逐他的脸,战争将他的目光磨荏粗暴倔犟。
时光荏苒,当年抚萧的纤细手指粗状有力。
偶而间,黄沙扬起,眼前又浮起那片花海,那少女回头张望。有断续的萧声沙场上悠远荡起。
黄沙落日,晚霞如血凝结。他转过头,手握兵甲,扬起刀,眺望远方。
似乎又梦回到那地方。
他掬偻年迈,老得爬不动那些老了仍在怒放桃花的树。
他抚上萧。手指已经粗糙,颤抖的抚上那些一个一个的窟窿。
又一次回到他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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