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第1/2 页)
没有人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性情。每天他回来和袁城一起吃晚饭,每次都是洗过了澡,穿着夏季的浴衣,雪白的布帛贴着他肤色透明的脖颈,锁骨上淡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夏天越来越热,炎炙的天气让人心烦意乱,袁城总是早早放下刀叉上楼,一刻也不在楼下餐厅里多待。他一个人闷在书房里看文件,不准人开空调,门窗全关着,闷得蒸笼一样。他在里边坐得大汗淋漓,却连件上衣都不敢脱。朗白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低声唤:&ldo;爸爸?&rdo;袁城手臂上的肌肉突然紧了紧,但是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异样,仍然冷淡平稳,一点波澜不起:&ldo;都几点钟了?不是叫你晚上早点睡么,睡不着就去找紫文给你热碗黄酒,别耽误我做事情。&rdo;朗白小心翼翼的反手合上门,光裸的脚轻轻踩在羊毛地毯上。他全身上下都只披着一件单薄轻软的浴衣,中间腰带松松一系,大半衣襟覆在雪白的肩膀上,勾得人生生移不开目光。袁城突然烦躁的合上文件,又另外打开一本,骂了一句:&ldo;北朝鲜那些土匪穷疯了,运给政府的货都敢收拦路税,也不怕被李明羽连锅端了。&rdo;朗白有些不明白,他把手上一杯泡好了的霍山黄芽放到袁城手边,轻声问:&ldo;您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rdo;袁城不答言。&ldo;什么重要的大事,大哥他不是已经动身去北朝鲜了吗。&rdo;朗白微微的笑起来,&ldo;这两年不走水路走陆路,惹到的山寨流匪可多了,哪能一一跟他们生气。有的小帮派能收服,就收服来为我们所用,有的不能收服,杀了算数。爸爸气着了身体可不划算。&rdo;细嫩的手指触碰在青瓷杯壁上,一点灯光映出指甲椭圆的弧度,瓷光温润仿佛水洗。少年声音还带着中性的沙哑,说得那样动听,似乎全然不在谈论人头落地的大事。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足以让人血液一跳一跳的往头顶上冲。袁城突然站起身:&ldo;你该去睡觉了。&rdo;朗白微微一顿。他以为袁城不喜欢听他谈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随即也就沉默下来。但是紧接着,袁城把手搭到他肩膀上:&ldo;我跟你一起去。&rdo;朗白还是睡在袁城主卧的那个小内室,用厚厚的兔毛铺地,磨砂吊灯光华橙晕,温暖祥和的色调。朗白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镜前脱下浴衣,袁城在外边问:&ldo;你又在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书?&rdo;朗白探出头,只见袁城手上拿着一本康生传记。&ldo;爸爸,我是从你的书房里拿的哦。&rdo;朗白缩回头,面对着落地镜开始找他的睡衣。从袁城这个角度看去,更衣室的门半开着,镜子里映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脚尖微微踮起来,似乎在尽力去勾衣架。他知道小儿子这时候除了内裤之外什么都没穿‐‐也许连内裤都没有,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只要稍微偏一下头,就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更多,甚至全部。袁城回过头,盯着除了书本、草稿和枪械分解图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书桌,头也不回的问:&ldo;阿白!&rdo;&ldo;什么?&rdo;朗白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出来。&ldo;上星期王奕他们带你去逛夜总会,逛出什么名堂来了没有?&rdo;更衣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顿了一下,大概过了几秒钟,才听朗白淡淡的说:&ldo;没什么意思,就那些事呗。&rdo;&ldo;哪些事?&rdo;&ldo;……酒,钱,跳舞,摇头丸,……女人呗。&rdo;&ldo;你都沾了?&rdo;朗白几下套好睡衣,探出头来:&ldo;爸爸,你觉得王奕他敢让我碰吗?扒了他的皮他都不敢,他怕死着呢。&rdo;&ldo;是你自己不敢吧,小兔崽子。&rdo;袁城笑起来,&ldo;这种事情,等你长大了再说。&rdo;朗白的声音从更衣室里漫不经心的传出来:&ldo;我够大了哦,我只是不想而已。每个人的兴趣都不同,我的兴趣不在那上面。&rdo;袁城过了一会儿才问:&ldo;阿白,你长到这么大,对女人没发生过兴趣?&rdo;&ldo;……哪方面的兴趣?&rdo;&ldo;性。&rdo;袁城的声音平平常常,似乎在说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朗白顿了顿,似乎对父亲好好提起这些事情而感到有些意外。很快他开口道:&ldo;我对她们的兴趣不在于这方面。我比较倾向于……精神上的享受。&rdo;袁城低沉的笑起来,低低的重复:&ldo;精神上的享受。&rdo;朗白还没反应过来,袁城放下书,大步向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