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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大,好迷人,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太喜欢他。
妈妈很爱他,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微小的心理情绪,我很怕很怕再次回到那冰冷的世界。
他从来不说话。偶尔经过他的卧室,总是能透过门的缝隙,瞥见他坐在地板上,一副表情痛苦的样子,眉心攒的老高。他的手里还死死攥着我们家的座机,仿佛在等待些什么,这实在很让人好奇。
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关于他的故事。他的父母死于雨天的一场车祸,他和我一样成了孤儿。
同病相怜的情绪爬满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试图想要接近他,安慰他。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曾经在那个时候,也有人愿意接近我,帮助我,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失去一些我本该拥有的天真,快乐。
妈妈让他和我上同一所学校。其实有这样一个帅气的哥哥是很麻烦的事情。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不管是澳籍华人,还是澳籍澳大利亚人,品味都十分一致。当她们得知他有我这么一个妹妹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每天我都很愿意等他一起回家,他老是爱走在我的身后。我偶尔偏头去看,总是看见他那呆滞的目光闪烁着情绪,十分凌厉的想要划开天际。
有一次,我没有等他。路过他门前时,看着那半掩着的门,门里透出七彩宝石的光芒,我被诱惑了。下一刻我发现我已经推门而入。他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座衣柜。但当我想要退出的时候,桌上摆放的相框里,女孩灿烂的笑容深深吸引了我。
恰巧楼下的关门声使我受到了惊吓,我很自然的打破了它,玻璃相框应声而碎,声音并不大,我自以为我可以安然离开。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的眼前,用质问的语气,狠狠的说:“你在干嘛?”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话,竟然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下,我不知所措,紧张的迈不开步。
他不顾脚底被玻璃碴子扎穿,已经涌现出的一滩血水。拾起从玻璃相框里,掉落的相片,女孩的笑容依旧,身后的阳光也依旧。他十分厌恶的看向我,将我一步步逼退。我哭着跑回房间。
周末我特地去了南耶那的教堂街,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在阳光下能折射出彩色光芒的琉璃相框。只是它的价格太过昂贵,以至于我花光了储蓄罐里所有的钱。我咬咬牙,拥有这么灿烂笑容的女孩,她一定配得上。
墨尔本的冬天并不是太冷,阳光刚好。我把刚刚买到的相框小心翼翼的交给他,他动作一滞,从我手上接过那琉璃石制成的相框,眸若清泉。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我们仍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他也仍旧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没有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再死死攥着我们家的座机。
我一直猜测在大洋彼岸那头,一定有他要寻找的那个人,这让我很自然的将那个人与琉璃相框里的女孩联系起来。
第一次听到姚莫莫这三个字,是在我们大二那年,他被查出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那一段时间他持续发热,体重急剧下降。医生也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再找不到配型的骨髓,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
妈妈的骨髓不适合,我却意外的和他配型成功。直到被推进无菌仓的那一天,我都毅然决然的没有害怕,即使手术带来无尽的疼痛感,也没有使我产生过要放弃的念头。
手术后,我们都恢复得不错。他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似以前那般冰冷。这让我又开始有勇气接近他。医院的生活很平淡,平淡之下是百无聊赖,我便缠着他,让他讲一些关于他的过往。
本以为他会有些不耐烦,却有些受宠若惊的听到他清亮的嗓音。
他告诉我一个名字——姚莫莫。他说她的世界是一个永远充满阳光,充满爱的天堂,而他就在不经意间坠入她清澈眼眸里的爱河。
也许吧,那种在快乐世界里的生活,对于我和他来说,都可能太过奢侈。
第五章(2)
说到这里,我看见他眼里散发出一缕阳光,嘴角竟然露出令人诧异的笑容,都说不爱笑的人,笑起来一定好看,果然是真的。
眼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痛苦的神情。他说在那个夏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被车祸夺去生命的父母,还有一个就是活在天堂里的姚莫莫。
偶尔他的目光里也蹿动着希望的火苗,或许那是因为他相信他并没有真正的失去第三个人,他一定还能找到她的。
那个绝望的夏天,姚莫莫几乎成为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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