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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何卓安说:「我今天,看到那个人了。」
那边的人停顿了了一秒,「Andrew?」
「是,是我。」何卓安闭上眼。
Leo是他在美国认识的朋友,他刚过去的时候Leo博三,是那所学校少数的台湾人。对何卓安而言,这个朋友意义非凡,是Leo让他成为男人──某一层意义上的。他带领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对他整个人、以及往後的phD生涯有重大影响,为此,何卓安感激他。
「Andrew,Andrew?」电话那一头声音又传来:「还在吗?」
「我在。」何卓安睁开眼。「我今天回学校。」
「你看到他了?」
「我看到他了。」
「他看起来如何?」
「他没有变,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嗯。」
「可是他笑得比以前更多,说话语气也不一样了。」
「嗯。」
「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学生,最好的学生……」
「Andrew,」Leo打断他:「他是那头羊吗? 」
何卓安沉默。
「Andrew,Andrew,你还站在原地。」
何卓安没有说话。
「你没有打开门,Andrew,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回去的理由,也没有人能告诉你答案。」
「我清楚,可是我想不明白。」
「Andrew、」
「抱歉,Leo,我……我会再想想,」何卓安又闭上眼,「我会再想想。」
挂上电话的同时,他的脸埋进手心。
那一段矛盾纠结、理不清头绪,连同回忆,一齐涌上。
?
☆、来自风城 六
何卓安和父亲初三回新竹。
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何卓安没有其他安排,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念书。开学前一周,他主动写信给程涵方约时间meeting,顺便报告自己的选课状况,徵询对方的意见。
看完他的课表後,程涵方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直直盯著他看,整整有十秒钟不说话──被老板这样盯著看,相信没有一个研究生不会背脊发寒。
「这两门课,你选一门。」老板指著他的课表,「剩下等研究所再修。」
「那,先修哪一门好?」
程涵方想了一下,指著固态物理说:「先修这门。」
於是乎何卓安立马退掉另一门课,多出来的时间,老板告诉他:「你一个礼拜来Lab几天,我找人带你,之後有事交代你做。」
终於有事情让他做了!这番话让何卓安很振奋、振奋不已。
为此他又微调了自己的课表,一个礼拜三天在台北上课,两天半的时间待在新竹的Lab,星期四星期五还有星期六的早上。
他把这件事告诉锺念成後,好友对他的时间安排很有意见。
「礼拜六早上?你疯了吗?」钟念成用力摇晃他:「爽就爽这一个学期了,有必要从现在就开始你的菸酒人生吗?」
「唔,可是……」可是礼拜六早上程涵方会待在Lab,那个时候去Lab可以顺便meeting。
「星期六meeting?!你的脑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样你连星期五晚上的time for fun & relax都没了阿!」锺念成抱头呐喊,他的心情可以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
这样的反应,让何卓安不敢告诉他其实自己还旁听了一堂老板开的课。
千言万语,一言难尽,锺念成最後以一句话总结他:
「被虐狂。」
何卓安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workaholic,只是平常的课馀时间,如果没有特别的安排,这样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来写程式跑模拟。几个月过去,程涵方似乎也摸透了自己大弟子的性格,估计人已经跑不了了,开始给他更多事做,使唤人也更加没有顾忌,交代下去的事情不只难度越来越高,deadline也逼得越来越紧。到後来,除了期中期末给他一段时间全力准备考试外,大部分的时候作业、paper是一件接著一件丢。
五月底的时候,程涵方告诉他有个DATA在七月底前要赶出来,交代何卓安毕业证书拿到後就去Lab报到,何卓安自然连声应好,学期结束後立马收拾包袱奔赴新竹投身研究。八月老板预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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