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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知不知道那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云王吓得脑袋一别,趴在二哥的怀里嚎啕大哭。
楼上看热闹的大汉大笑起来,又对着三个小娃吹了一个口哨,懒洋洋的教育如今的丹王:“这个小公子何必吓唬那个小娃娃,风流阁里从来没有吃人的妖怪。小公子这么说,是因为没有进过不知道呢还是进来吃过亏才从那过嘴瘾呢?看你年纪小,应付不了这里面的小娘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何苦大街上诋毁人家的买卖。”
云王那时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听到有人对他大哥语气不善,从他二哥的肩头抹了抹鼻涕就跳到了地上,小脚一跺,站在三人最前头,昂起一张鼻涕眼泪都乱套的脸,指着那汉子的鼻子大喊:“敢欺负我大哥,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在皇家,狐假虎威不用教都学的这么到位。
那汉子可能真的是眼瞎了,还没看见街上已经多了几把寒光乍下的短刀。有卖书的,有捏糖人的,有买菜的,正静静的靠近这座二层小楼。
“小娃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男人最能表现英雄气概的地方。能在这里说一句吃的了的人,才是真的爷们真的英雄。就你身后的那个公子,我看都未必敢在这里面说上这么一句,你一个没断奶的娃娃,可不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这里可有的是奶吃,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你要不要上来尝尝?”
云王还想要吓唬吓唬那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大哥已经捂住了他的双眼。
从那双手的指缝间,六岁的云王第一次见识到那些跟在身后畏畏缩缩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汉子的脑袋就像是自己刚刚摸过的那只南瓜,咕噜咕噜从二楼的窗台上掉到了地上。
街上的热开始惊叫连天,逃跑的,叫喊的,老的少的,纷纷擦着自己的身边往不同的方向乱窜。他们三个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直至周遭没有了嘈杂,没有了惊恐,没有了那些真正的百姓。
那双手看似为他遮住了血雨腥风,实则让他更加的记忆犹新。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大哥二哥,其实这和逛窑子是一个道理。你越是不让我记住的东西,我可能越感兴趣,越能记得深,记得牢。”芦苇荡里,三个人都已经出落的英俊潇洒,最后一次相聚在一处僻静的湖上,小舟一波三摇的被艄公划得颇有要翻过来的趋势,三人围着舟上唯一的小桌子把酒言欢。
“三弟,你该不会是想在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混一辈子吧?我可是近来听了不少关于三弟你的风流韵事啊,有些个传的那叫个神乎其神,还给你封了个雅称你知道吗?”二哥楼言风倚着栏杆,拨弄着水面的波纹,似笑非笑道。
“叫什么?”云王和大哥碰完杯子,兴趣盎然的问道。
“叫神棍王爷。你说我们三个,就你正儿八经封了个王爷,还让人给你又赠送了一个雅称,唉,二哥我真是不知道是羡慕你呢还是羡慕你?”
“神棍?为什么不是神棒?我明明没有那么细的!”这话一出,一向爱在两个弟弟面前端着的大哥都无奈的喷了嘴里的美酒,笑着拍了拍云王的背,斟酌了一下说:“三弟,你似乎在乎的方向,不太对。”
“大哥,咱们三弟哪里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说说,就因为当年的那个胡言乱语的野人汉子说了那么几句荤言荤语,他整个人都和着了魔似的,成天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成为这风流之地的传说,让那些进窑子的人都把他封为英雄,这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大哥,我真后悔那天我们带他出去逛街。什么好没学到,到学会了当个床榻上的常胜将军!”
大哥只是温柔的扭了一把云王有些醉醺醺的小脸,低声道:“我更后悔的是让他看到了那么血腥的一幕。”
抱着桌子腿开始唱荤曲的云王,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嗓门一声比一声高调,唱到兴起之处,还不知死活的在船上不足四人并排站着宽的小地方,跳起了舞。
云王那时十五,开始跟着大哥的武师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一来真的为了强身健体,二来为了减减肥,让更多的美女在自己身下夸赞自己健硕的身材,而不是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赘肉说:“人家好喜欢王爷您的这小肚子啊,又白又嫩,真让人家爱死了啦。”
想要一把制住他,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过想让他不再没脸没皮的把那调情的小曲在艄公面前唱完全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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