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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是任由卓不凡动手了,卓不凡一遍扇着胡不悲的耳光,周不疑一边说道:“胡师弟啊,何必强撑下去呢?不是汉子,就别装了。”周不疑前世可是一个大家族的接班人,交际应酬、审讯犯人什么的,也是要学的,从小他家里就给他找了千门的苗六爷教他察言观色,用语言引人入局之类的。胡不悲这点小心思还瞒得住他?“你看你,嘴唇紧闭,眉毛上挑、皱到一起。一般来说嘴唇紧闭通常表示压力和焦虑,人在在不安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小动作,眉毛挑起、皱到一起说明胡师弟你心里正在害怕啊。”
“呸!周不疑,有种就上刑!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一样!”胡不悲被周不疑说中了心思,连忙将嘴唇松开,竭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而他脸上一阵通红却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当然,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被卓不凡打出来的还是胡不悲恼羞成怒所致,但现在就算胡不悲想退,恐怕也退不了了,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是万万不敢退的,退了,恐怕后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了。胡不悲现在只能是坚持到底。
“嗨…既然你这么想见识下这刑,作为大师兄,我自然也就要满足胡师弟你的要求了,不凡,过去把水拎过来,陈明、王涛,把他给我摁住。”周不疑招来两个外门弟子,叫他们死死的把胡不悲摁在地上。胡不悲死命挣扎,可他被周不疑极重的手法封了几处大穴,一身内力全然使不出来了,又如何跟着两个一身真气运行全无窒碍的壮年抗衡?
胡不悲刚才还在聚集真气冲关。可以胡不悲的那点内力,莫说周围有人,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是周围无人,或是将他放在一边不管了,任由他去冲击穴道,就他那点儿浅薄内力冲击周不疑以极重手法封住的穴道…恐怕在胡不悲冲开之前,他就已经饿死了。虽说他有那一招…
卓不凡把满满的一桶海水拎了过来,这装满海水的木桶看起来约莫也有十好几斤的样子,在卓不凡手里竟然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不由得让人感叹气宗果真是不凡。卓不凡将海水带了过来,放在一旁,对周不疑说道:“大师兄,水拎过来了。”
周不疑见这桶海水拎过来了,便说道:“把那支笔浸在水里面,那谁,崔不破,你取一张桑皮纸放在你胡师兄的脸上。”
本以为周不疑是要用挠脚心这个办法的,哪知道竟然让自己把毛笔放在桶里面,浸饱了。这可让卓不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师兄这到底是要干甚捏。额肿么瞧不大明白捏?”很快…卓不凡就明白周不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周不疑让人把一张桑皮纸盖在胡不悲的脸上,让卓不凡用毛笔蘸上海水细细的在桑皮纸上面刷了,因为卓不凡没有玩这个的经验,第一次没有刷的满。没关系,就当练手了,那就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用了七八次,卓不凡终于成功的把一张桑皮纸完全弄湿了。然后又是第二张桑皮纸盖在胡不悲的脸上,让卓不凡重复刚才的动作用毛笔沾上海水细细的在桑皮纸上面刷了,这次有了经验,用了两次就刷满了:然后是第三张桑皮纸,第四张桑皮纸,直到第五张桑皮纸,见胡不悲反抗的稍微弱了,周不疑这才让卓不凡把那几张桑皮纸揭了下来,那五张桑皮纸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贴加官”的面具。
这却是锦衣卫当年奉朱洪武的旨意胡惟庸案、蓝玉案的时候用来拷问一干朝廷的勋贵重臣的时候,历经千辛万苦从前元的老狱卒嘴里面问出来的。倒不是这位老狱卒犯了什么死罪,锦衣卫更没有恶语相加,更别提动用大刑拷问了。相反,他们倒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像供祖宗一样的伺候着这位前元时代走过来的老狱卒。
没法子,他们也不想啊!他们可是天子亲军!居然去伺候一个前元的老狱卒,最后还要送一个世袭的锦医卫百户给他!可谁让洪武皇帝严禁他们在审讯过程中用刑,以至于对那些高官勋贵造成明显的伤害。他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天子亲军,平日里也威风得紧,那段日子更是一个力士就能去捉拿一二品的高官甚至超品的爵爷。但说白了,这些威风凛凛的锦医卫、天子亲军都不过是天子豢养的鹰犬,要是锦医卫里面谁要是敢违背天子诏令,不管是哪一个人!就算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毛骧!只要他敢坏了天子的事情,惹得龙颜震怒,他的下场可比那些根基深厚的公卿大臣要惨得多的多。勋贵重臣可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鹰犬去触怒龙颜。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祸害了他们老兄弟,老亲家的一个锦衣卫鹰犬。莫说天子震怒了,就是天子把他扔在一边不再庇佑,他也应付不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勋贵重臣,老谋深算的朝廷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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