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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清箭来何方刀砍何处。
这就是田耿。
“甚事情? ”田耿惊讶地发问,放到口边的酒盅又站在桌子上。
“你真没听说? ”李虎仁喷出口烟雾,隔着白烟观察田耿。
田耿脸上摆上了不悦说:“老李,村子里头大小事情有多少,你不点明,我能猜见? 甚时候学得这么撕驼毛了? ”
“哈哈。”李虎仁看见田耿恼了,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就笑了,以掩饰刚才对田耿的不信任。
田耿这才把酒喝了,说:“甚事,说哇,好歹,咱还是个支书哇! ”
李虎仁说:“旗里头给了咱们村一个指标……”
“什么指标? ”田耿立刻注意了,把纸烟从嘴唇间拿出来。
“去农技校学习的指标,念完书,就成了国家干部……”
“噢! ”田耿的眉宇间显出了疑云,“咱们城里又不是没安耳朵! ”
田耿这才记起,老苏办喜事时,人家招弟回来过,大出风头,把村子里的“四大名旦‘’比得灰溜溜的。招弟的消息又灵,还能不说给她爹?
李虎仁也明白,打田从从闹出了不光彩,招弟在田家的地位一落万丈,名声也臭了,所以,他不便提出闺女的尊姓大名。
田耿还能不知道?
“指标在谁手里头? ”
“刘村长哇! ”
“他,也不跟村子里头打个招呼? ”田耿将信将疑,“是不是戴帽帽指标,现在讲究落实政策,说不定,是专门给刘改兴的。”
“不是,”李虎仁不以为然地说,“要是有人头的指标,他刘改兴早就理直气壮用上了,还藏藏掖掖干什么? ”
田耿点点头,沉吟不语。
这件事,按程序讲,在乡里的弟弟不可能一无所知,咋不见田直来送个话?最近,田直在党校学习,也没顾上回家,是不是他不知道?
刘改兴能那么干吗?
田耿左思右想,没有得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从刘改兴的为人处事,田耿不能断定,人家会偷偷摸摸地把指标拿走。
“这事,我看,不如问问刘村长。”他这么说。
“那不是往活人眼里擂拳头吗? 折在脸上咋下台? ”
“那该咋办? ”
“不如叫田直去问他。”
“田直在党校学习,没法问呀? ”
一个将来可以“农转非”的指标,对芨芨滩的人仍然很具有吸引力。一旦有了它,犹如一跃龙门,身价就百倍了,脱离了农村,为以后的腾飞插上了双翅。
从前,也有过这类指标,田耿和李虎仁扣下知青的,走了后门或都据为己有。
那会儿,从来也没“民主”过,人都走了,村民们还蒙在鼓里头。
田耿今晚本来心绪很好,才让丕丕妈炒菜喝酒。
李虎仁的光临,一席话,把他的兴致全毁了。
他未尝不想闹到这个指标,丕丕的前途就使他很担忧。
“事不宜迟,你进城去,向田直打问打问吧! ”李虎仁出主意。
田耿不做声,他亲自出马,有很多不便,就是将来商量成了,也要招致许多口舌。
太扎眼太露骨了。
这件事李虎仁又清楚,把柄落在他手里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咱们找上头的人去问,顶如告了他的状。”田耿找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他是村长,现在正走红,上头又有金书记支持,闹不好就惹下他了。”
“就甩手不管,由他闹去? ”
田耿摇摇头:“等我思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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