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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爹! ”儿子不以为然,“总比二饼子牛车好使唤吧? ”
苏凤河无可奈何地摇下头。
他明白大儿子的脾性。
他当车倌那会儿,大青也早早地学会了赶车。“一大二公”时代,生产队的车倌也算个好差事,不亚于目前机关里头的神气活现的小车司机。
有一年的冬天,苏凤河病了,让大青替几天,去山上拉羊粪。
在红烽与大阴山的中间,有个车马大店,出的好豆腐,车倌们为了那两顿豆腐,约定俗成地在那里打尖。
大青拉回羊粪,回到家里,从怀里掏出一块二斤多重的冻豆腐。
伙盘上分的,他舍不得吃,拿回家来,放到车箱里怕丢了,几十里路,硬是揣了回来。
二青、白白为这块豆腐欢呼了一阵。
那年月,农村人种豆子,反倒难以吃上豆腐,没有加工的地方。
这就是他家的大青。
这件事给二青的印象太深了,他前几天还劝大哥:“干脆,开个豆腐房吧! ”豆渣可以喂猪,养上一头母猪,自产自销,充分利用有利条件。
大青对弟弟的这个建议怦然心动。有件事使他不能马上下决断,在娶媳妇以前,父母不会同意他“见异思迁”主次颠倒的。
父母认为,眼前的生猪买卖,是一把一过,“短平快”项目,挣多挣少利索,不用扩大再生产。
大青的当务之急不是“母猪”而是要赶快找个女人,生儿育女。
虽说苏家有俩儿子,可是时至今日,连个孙子都没有,这在庄户人的心目中,是一件十分令人遗憾的大事。在红烽,更具体地说,在芨芨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意识,村民们仍然恪守不渝。
苏家没有第三代,使苏凤河在人们心中低了一等。
大青从父亲的沉默里,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
但他自己无法加速这一进程。
他能办到的是拼命挣钱。
“书中自有千斤粟,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说教,大青不甚了然,他只懂得,自己未来的女人,没有钱是闹不上的。
正如他二爹苏凤池平常抖的山曲儿那样:
窗台底下栽小蒜
没有财礼别想办
苏大青刨闹媳妇,与其说是为了自己,更不如说为了父母,老人的心思他一目了然,作为儿子,他再不忍让他们失望下去了。
至于打光棍儿,三十岁的人了,已习以为常,况且,在红烽,像他这样的超大龄青年一群呢!
有奈出于无奈,瓜皮当成咸菜。打光棍丢人,也不是他苏大青一个人丢。
这趟捣腾猪,已经出来七八天,又挣下一笔可观的收入,大青决定回家,一来看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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