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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胜衣的第三口剑,短剑!
香祖楼就是死在这短剑之下!
这短剑杀的都是名人!于谦死在这短剑下并不委屈!
他的人才跌出厅外,剑就已钉上他的心房,直没入柄!
“好剑!”于谦大叫倒地!
连这个暗器祖宗也脱口称赞,的确是好剑!
沈胜衣相继穿窗而出!
“多谢!”他听得到于谦的称赞,也并没有忘记多谢,只不过这一声多谢于谦无论如何是再也听不到的了。
大厅中又几条横梁在倒下,瓦砾在纷飞,轰轰发发之声不绝于耳,动魄惊心!
火焰已烧穿了屋背,火光更映红了半天。
沈胜衣的面庞也在烈焰中闪光,泪光!
天色渐渐的发白,竹林中朝雾凄迷。
这一片竹林连绵十里,没有柳枝摇曳,没有花影掩映,也没有燕语呢喃,只有—株株参天的竹树。
竹叶苍翠欲滴,—片碧绿,望无边际。
也只有在春天才看得见这种景象。
虽无花香鸟语,竹林中的春色岂非已浓如酒。
置身在这一片春色之中,想来谁也忍不住要在草地上打两个滚。
沈胜衣却是例外,他只是在草地上睡觉,他睡得很甜。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凄凉的笑意,他做的一定不是一个甜蜜的好梦。
要不然他只怕早已醒来。
好梦由来最易醒。
他的面上沾着好几点水珠,只不知是露珠还是泪珠?
朝雾更凄迷。
一阵风吹过,沙沙响起了一片竹涛。
风吹来了狗吠声。
狗吠声越来越急。
一条金毛猎狗狂奔在竹林之中!
狗吠声更急,突然合成尖锐已极的一声,凄厉地响彻林梢!
金毛猎狗冲天飞起,又落下!狗吠声立断!
沈胜衣朝雾中缓缓站起了身子!
银剑已出鞘,剑尖在滴血!
又是沙沙的一阵竹涛。
这一次风中吹来了箫声!
箫声飘忽,仿佛在东,又仿佛在西,依稀在前,又依稀在后。
是点绛唇的调子。
沈胜衣一听就听得出来,相同的调子,相同的箫声,他这已是第三次听到。
这一次的箫声更苍凉。
又是风,箫声混江龙转六么遍,更近了!
沈胜衣半步横移,目光左望。
箫声正是从左方传来。
调转后庭花,吹箫人终于现身雾中。
柳展禽!
几乎同时,两条人影亦分别在沈胜衣身后左右三丈外出现!
左边一个五短身材,面如喷血,衣衫亦是一样,一口没鞘的长刀斜插腰前,刀背上七个金环,叮当作响,慑人魂魄!
右边一个却高瘦得出奇,头上一顶范阳遮尘笠子,灰布长衫,就连面色也是灰灰暗暗的,胸前交搭斜挂着一对奇门兵刃,日月锁心轮!
这两个人一出现,竹林中就平添了一重杀气!
这两个人实在不寻常!
柳展禽一向倚为左右手的“摄魂刀”曾奎。“锁心轮”蒙隼又岂是寻常可比!
三个人同时止步!
调赚煞,箫声袅袅消失在天外!柳展禽双手一紧,玉箫劈拍地突然齐中两断!
“知音已去,知心更已再无人在,我这箫又还能吹给谁听,又还有何用!”
他惨笑,反手弃去断箫,迫视着沈胜衣。
“我若是早一些对你细说分明,你若是早一些对我揭穿身份,这件事说不定都不会发生,错在你?错在我?”
“在你又何妨?在我又何妨?”
“说得好说得好,到今时今日,在你在我都已是一样!”柳展禽仰天一声长叹,“苍天,苍天呀!你又何苦如此作弄他,作弄我?”
沈胜衣亦叹息在心中。
柳展禽目光忽又落下,更凄厉。“于谦,崔群收到的字条是我送去的!”
“我熟悉你的笔迹!”
“他们果然缠住了你!”
“我知道你的用意!”
“他们当然不会令我失望!”
“你以为?”
“最低限度我现在就找到你,这一战若非惨烈非常,你又怎会现在才走到这里来?”
沈胜衣冷笑。“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