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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向守军大量施放毒气。日军战后曾将大批的化学武器遗弃在上高战场,1992年,就在泗溪官桥街,扩建圩集的民工不慎挖到地下锈迹斑斑的毒气弹,造成无辜群众一千三百多人中毒。掩埋半个多世纪后挖出的毒气弹还有二百余枚,足见当时日军使用毒气的数量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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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飞虎旗飘扬在上高(5)
20日拂晓,一股刺鼻的异味在阵地上蔓延开来,黑暗中眼睛察觉不到毒雾,越来越浓的异味,使人痛咳难忍,涕泗交加,58师172团的官兵陆续出现中毒症状。日军则一反常态,趁着守军被大批熏晕之机,天还未亮就出动主力向官桥、泗溪猛攻,第20混成旅一部也从南面赶来会合,大贺茂的兵力更加雄厚。天亮之后,三十余架日机飞临,对着守军频繁扫射轰炸,172团激战竟日,在敌人飞机大炮加毒气的轮番攻击下,敌人从官桥、泗溪的57师和58师结合部之间向我方阵地突入,58师位于塘坎的阵地出现动摇,战况危急。
所幸张灵甫留了一手,他事先已经将补充团置于阵地的后方高地,面对蜂拥而来的日军,张灵甫兵来将挡,他镇定地按既定布置将补充团顶上一线。补充团在团长何澜的带领下,向扑来的敌人发起迎头反击,高地上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也以猛烈的立体火网,将日军的后继冲锋波次大力遮断,成功遏制住敌人的进攻势头。58师的阵地当晚稍向后移动之后,稳住了阵脚。
21日,王耀武接到薛岳和罗卓英发来的联合电令,命锦江北岸采取守势,以确保上高为主。王耀武随即调整部署,命令张灵甫向后收缩,退守上高西北的白茅山、樟树下、何舍一线,与守聂家山、云头山、源山庙的57师在上高城附近构成新的阵地,与敌三个联队继续激战。
日军的大部队尾随而至,在飞机掩护下,沿着崎岖的山道向上高的门户下坡桥急进。据我方情报人员密报,在日军路经的某处观察,列成纵队的日军绵延不绝,足足七个小时一直过个不停,足见日军的兵力雄厚。
22日,更激烈的恶战在上高城东展开,敌人向57师和58师发起全线进攻。张灵甫和余程万将各自的师指挥所设在镜山一侧的山腰,率部与日军在城郊死战不退,誓死坚守上高核心阵地。据战后的报道,我方伤员十之六七为刀刺伤,可见当时近战搏杀的激烈程度。王耀武也在锦江南岸的军指挥部里彻夜不眠,指挥部队背水一战,并且拒绝渡江撤退。
离上高十余公里的毕家庄,也成了兵的世界,只是聚集在这里的都是日本兵。23日,大贺茂到达毕家庄,指挥日军主力向石拱桥、下陂桥、白茅山再次猛扑,57师镇守的下陂桥一带战况尤为激烈,阵地前布满了一批又一批的日军尸体。仅此一天,敌我双方的伤亡数字就高达四千余人。
74军在上高核心阵地与敌抵死厮杀的惨烈情景,当年在附近山头坐观战况的目击者有这样的描述:
“敌军早已开始拂晓攻击,天稍明亮,敌出动飞机,从最初的二三十架到最多时的七八十架,犹如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地连续飞临上空,围绕上高城周围,反复盘旋侦察,旋即向城池和设防阵地及其外围轮番俯冲投弹,狂轰滥炸,各种火炮集中猛烈轰击,坦克开路,掩护步兵冲锋猛扑。眼看上高浓烟滚滚,一片火海,从飞机、炮群倾泻下来的钢铁,炸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敌军使用这么多的飞机和如此强大的炮火,这是我参战以来所仅见的。”
一位名叫邹继衍的参战军官在他的《上高战役亲历记》中描写了他所亲眼目睹的战斗情景。邹继衍当时是第70军107师320团第1营的少校营长,他的部队来到离上高约五公里远的一个山头待命,邹营长与他的团长等军官登高极目,74军的57师和58师与日军的彻夜激战尽收眼底。他继续写到:
“最令人惊服的是:当敌机、火炮猛轰时,我方阵地静悄悄地毫无反应,好像守军已经被消灭,或全部撤走。可是一待敌步兵冲锋达到有效界,设置在战壕、山洞中各种隐蔽巧妙的火力点内,轻重武器喷射出来的弹雨,就像冷水一般洒向敌群;配备在后方远射程、大口径火炮,也紧随着发出雷鸣怒吼,进行地毯式的迅猛疾射。在我严密火网与步炮协同反击下,打得敌军晕头转向,丢下一批尸体和被毁坦克,仓皇溃退。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拉锯战,使得凶顽的日军,在这铜墙铁壁的坚城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眼看上高近在咫尺,就是可望而不可及,未能靠拢一步。这场持续近十二小时的恶战,实在算得上攻防战中演出的威武雄壮的战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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