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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气爽,从空中鸟瞰,浏阳西北的蕉溪岭隘道上,57师和58师一字长蛇的队列一目了然,醒目的辎重纵列更是无法隐蔽。24日13时,日军空军“发现有正从浏阳西方西进的敌军约200名”,傍晚17时再报:“浏阳—万载间,目视发现有约15000名的敌军大纵队。”得到情报的日机蜂拥飞来,追着这醒目的空袭目标大举轰炸。
第七节遭遇滑铁卢——二战长沙(3)
当时担任58师作战科科长的罗文浪回忆说:
“由于时间紧迫,不能不白昼行军,加之民伕挑运行李辎重,目标更加暴露。在出发一日之后;敌机频繁侦察,全军的行进方向已经完全暴露。军作战参谋对部队经过地形未详加研究,特别没有防空措施,因此在24日、25日,第57师、第58师及军部通过浏阳城西蕉溪岭隘路时,受到敌机的轮番轰炸扫射。在一条上下15里两面是石山的羊肠小道上,密集部队伤亡重大,未曾参战,就被敌机将指挥系统打乱,挫伤士气,给以后的战斗带来不利。” 罗文浪《蕉溪岭及春华山的遭遇战》(《原国民党将领抗战亲历记 湖南四大会战》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5年
57师和58师出师未捷,就在空袭中遭受严重损失,当殿后的51师抵达蕉溪岭隘道,亲眼目睹了遍布的弹坑和前面两个师留下的累累伤亡。为了救长沙之急,王耀武急忙收拢部队,晚饭后全军继续向西行进。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更加不堪的局面。
74军正冒着敌机狂轰滥炸拼命赶路,第九战区司令部对该军的使用却发生了分歧。薛岳和参谋长吴逸志认为,日军突破汨罗江的阵地后,一定要直取长沙,而长沙是万万丢不得的,他们决定由79军守长沙,74军守长沙以东的黄花、永安地区。薛岳和吴逸志的这一方案等于将外围的第二线兵团全部收缩到长沙周围,将外线拱手让与日军受其包围。而参谋处长赵子立则认为:“现在作战的关键问题,是日军和我军争夺外线的问题,得之者胜,失之者败。”的确,从歼灭日军有生力量的角度看,放日军暂进长沙并无大碍,所以赵子立主张将74军暂停浏阳东北的外线位置,等待第19、第30集团军等大部队会合后,以十七个师的兵力组成外线兵团向袭入长沙的日军同时进攻。果真如此的话,双方内外线逆转,国军还有望打一场上高会战那样的反包围,即使打不了歼灭战,反咬它一大口也算是反败为胜,日军在此情形下必将突围而出,长沙短期即可收复。但是,薛岳太过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不愿意冒长沙失守的风险,他不理睬赵子立的意见,固执地决定执行他的既定方案:将第二线大军收缩在长沙周围,确保长沙参见赵子立《第二次长沙会战兵力部署及战斗经过》(《原国民党将领抗战亲历记 湖南四大会战》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5年)。
9月25日,屡遭日军轰炸突袭的74军终于在浏阳集中,薛岳亲自电令王耀武急开黄花市,在春华山、永安市、黄花市沿捞刀南岸占领阵地。王耀武遵命将部队驰往上述地点,行进途中不放心,他打电话向赵子立确认。赵子立说:“把你的部队向长沙以东拉,我是绝对不同意的。我的意见是把你的部队摆在浏阳东北。敌人将由北向南前进,恰好出现在你们的右侧。你们将要与绝对优势的敌人发生严重的遭遇性战斗,但他们硬要这么做,真是糟糕透了。”
赵子立的预言不幸而言中。
三
张灵甫到58师当副师长已经有大半年,在这段时间里,师长廖龄奇频频请假,他起先去岳麓山参加军官训练团学习,因此三四月间的上高战役就是由张灵甫代行师长之职,此番第二次长沙会战之前,廖龄奇不巧又请假到吉安结婚去了,直到张灵甫带着58师从江西的分宜到达湖南境内,新郎廖龄奇才依依惜别蜜月中的新娘,驱车赶回前线报到。
说起廖龄奇其人,他的教育背景和作战经历都与张灵甫十分相似。廖龄奇毕业于黄埔四期政治科,入黄埔军校之前也读过大学,只是他比张灵甫多了一样学历,他在黄埔毕业后曾经到英国参谋学校留过学,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回国后他加入第88师,在当时的师长俞济时手下任职,88师是当时中央军中少有的德械师,属于嫡系中的精锐。1937年8月,88师264旅旅长黄梅兴在淞沪会战中阵亡,继任旅长高致嵩又在南京保卫战中战死,廖龄奇递升该旅旅长。半年后,继任的88师师长龙慕韩因兰封失守被蒋介石下令枪毙,廖龄奇到74军投奔老上司俞济时,在万家岭战役前不久,他接替邱维达担任58师172旅旅长,次年升任副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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