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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屋,小小的人趴在小几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宁书涵哑然失笑,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童毯,还是放轻脚步过去弯腰将人抱进怀里。
回来之前,他去了惜棠苑,娘亲委婉地与他提了给清欢另置一院的打算,他没多想就拒绝。娘亲有些恼,“清欢过了年就八岁了,半大不小的孩子,你们同住一屋,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宁书涵愕然,旋即无奈苦笑,“娘亲,清欢心性懵懂无知,懵懂无知,儿子对着这样一个孩子,若是生出半点龌龊思想,岂非是连畜生都不如?”
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柳氏自然知晓,但是她管得住自己不多想,管得住这宅子里的闲言碎语,又如何掩住天下悠悠之口?心中又恼又急又有些愧疚,半响,还是决定极力一劝:“那也不必——”
“娘亲,曾经有段日子儿子没在她身边,谁想。。。。。。”谁想就将她送进了蛇堆,所以,在他能够守着她的时候,他怎可离开?
柳氏没有想到那个孩子还有这么一段遭遇,心知此刻不宜再劝,只提点了一句:“涵儿,他们的女儿,不该是红墙里的金丝雀。”她的女儿,应该跟她一样,美艳骄傲,嚣张跋扈,叱咤江湖,蔑视这繁华俗世。这样。。。。。。她的愧疚或许就能少一点。
华荣道上鞭炮声此起彼伏,院子里墨叔领着一众奴仆开始了新年第一天的忙碌。柳氏在这样热闹的凌晨想起故人。半梦半醒间,好似看见一身红衣的绝艳女子,执一柄赤色长剑,往雾色深处走去,再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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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金陵城内到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好不热闹。久别归来的宁公子拜帖收到手软,无非是那些旧友知道他回来,吵着闹着要给他接风洗尘,外加恭贺他再次得皇帝亲封为 “明威将军”,过了元宵节就得去宣正殿上朝。
“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武散官,难为你们这么有心。”宁书涵此话说得不无讽刺,这官职背后的缘由只有他和宫里的那位心知肚明。
这群公子爷虽整日在金陵城里游手好闲,但也不是傻子,当下听到这话,皆面面相觑,一时竟冷了场。倒是说话的人,细心地剥着手中的虾,喂进旁边的女娃嘴里,“吃完这只就不许再吃了,仔细回去又闹肚子。”
木梓殷将一盘子盐水虾都端过来放到清欢面前,“没事,你小爹爹不给你吃,小五哥哥给你剥。”
“哟,小五,还惦记着给咱金陵公子当女婿呢?”
“去去去,你懂什么,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酒桌上重新恢复了热闹,宁书涵拍回清欢偷虾的小手,“想回去扎马步?”
清欢不高兴地抗议,无果,老实地拿帕子擦干净手,乖巧地坐着听他们说话。
也不知道小爹爹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起来教她武功,好在她对这事也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但是,每天卯时起来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实在是太痛苦了。她抗议了许多次,结果都是毫无例外地被人从暖暖被窝里拎出来,穿好衣服,丢到院子里,冷风一吹,脑袋瓜就立刻清醒了。
宁书涵平日里极宠她,在习武一事上,却不容她有半分懈怠。清欢小屁股上挨了几次揍,长了教训,再不敢懒散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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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过后,宁书涵正式挂职上朝。卯时清欢起床扎马步的时候,他已经梳洗穿戴完毕。
“乖宝,小爹爹这身官服瞧着如何?”
清欢迷糊着眼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摇头,“小爹爹,穿这样不合适。眉头皱成一团,不开心,像个小老头子。”
曼妙的手势,懒懒的连成一句话。宁书涵可以想象,这丫头若是会说话,声音定也是这番懒懒散散,带着睡醒的柔软娇嗔。
“小爹爹这样不开心,乖宝也不开心。”
看清面前小丫头“说”的话,宁书涵心中一暖,探手将人抱进怀里,开心地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知我者,唯清欢也。”声音微颤。
宁书涵开始变得特别忙,白日里上朝结束后,还会时常被皇帝单独留下来议事,晚上往往还没到家就又被人叫走,周游在各种酒桌之上。这种应酬,他应付到疲软,半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有时候,他会带着清欢过去,一来是不忍心她整日里在家闷着,二来也有了早走的借口。但每每瞧着小丫头静坐一旁郁闷无聊的样子,他便又觉惭愧心疼。后来,清欢有次在他应酬的时候睡着了,期间还做起了噩梦,醒来的时候哭得天昏地暗。那以后,再有应酬他总是尽可能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