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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 摩恩曼新特
铜锣师用粗糙的散发着鱼腥味和臭鸡蛋味的手拂去死人眼前的苍蝇。他用手指在生锈的坎贝尔汤罐中蘸了蘸,然后蹲伏到尸体身旁,从死者额头中央开始画了一条黄线,一直到延伸到鼻子和嘴,就这样把他的脸一分为二。他又蘸了蘸手指继续画,从胸口到肚子,再到腹部,然后在其腹上黑色的弹孔周围画了一个黄圈。铜锣师的手在地面上摸索着,直到发现一摊正在凝结的血液,他用手指蘸了蘸后在黄圈内点了许多小圆点。
“你看到他了吗?他今晚会来吗?”坐在铜锣师旁边的女人问铜锣师。
“皮欧克现在正看着你,他让我告诉你去找一张有雕像的照片。”铜锣师说。
“照片?”
那名老者的头歪向一边,好像正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皮欧克在看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站在一座雕像前。”他缓缓地说。
那名穿着汗衫的女子无助地问道:“铜锣师,到底是谁干的?谁杀了我的丈夫?他们为什么要亵渎他的尸体?”
“一个被关在牢房里的白皮肤的女人向他求助,想让他捎个信。那个脸上有伏都教死神拜伦?塞米第的女人想让他帮她逃跑。”
铜锣师松开了按压死者腹部的那只手。
其中一名女助手突然不跳了,捂着肚子上跟皮欧克被枪击的位置相同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俯下身子,几乎就要贴到皮欧克妻子的脸上了。
皮欧克的妻子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汗衫内。
“我和爸爸盖迪在路口的大门等候多时了。”女助手低沉的声音跟她丈夫皮欧克生前的一样。皮欧克的妻子抬头看着丈夫未死的灵魂,觉得女助手的眼神跟皮欧克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皮欧克,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你提到父亲阿穆德又有什么用意?”她朝那名女助手大声呼喊着。
“我和爸爸盖迪在路口等候多时了。”女助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皮欧克的妻子当即晕了过去。
铜锣师拿起布袋,在死者腹部撒了些盐。他伸了伸细长的胳膊,然后起身说:“今晚就到这里吧。”
“他想要什么?他是什么意思?”皮欧克的妻子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连忙去追赶那名老者。
老者转过身来问她:“那张有雕像的照片在哪?”
“就在床头,但是皮欧克的爸爸早就死了。”女人答道。
“那就是皮欧克想让你看的东西。”老者边说边摇头,马上就要过马路了。
老者转身看着她又说:“看看照片背面就知道了,永远都不要告诉别人你找到了什么,否则它就会消失不见了。皮欧克还会再回来四晚,之后他就必须和爸爸盖迪一起上路了。”
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眼睛里映着远处的火光。
丈夫的尸体被抛在她家门前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她记得那天早上,围在她家门口的人们缓缓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好让她能看到街上的那具尸体。
皮欧克脸朝上躺在腐烂的棕榈叶上,蜥蜴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苍蝇在伤口中露出的光溜溜的肠子周围飞来飞去。他嘴里塞着一截铅笔和一张纸,胸前别着一个肚子里塞着废弹壳的人形木偶。
再过四天,铜锣师就会埋葬皮欧克的尸体了。每天晚上的那个时候,她都会和艾迪恩一起开车到摩恩曼新特那名老者的寺庙里,她想让铜锣师把皮欧克的灵魂送进天堂。
赫蒂发现皮欧克的尸体之后,茫然不知所措,她为皮欧克试图帮那个女人逃跑而生气。为什么他要冒着生命危险,不顾家人的安危,去救那个他甚至都不认识的人呢?为什么皮欧克不能只管自己的事呢?
◇欢◇迎◇访◇问◇。◇
第18节:牙买加 金斯敦(1)
章 / 19 牙买加 金斯敦
“西印度群岛医院大学。”布瑞格海姆的脸上都是汗珠,胳膊上粘着脏兮兮的装潢用的塑料。收音机突然爆出雷鬼舞曲。
“我们的人会在医院的礼拜堂接待我们,就是摩娜校区;他说我们在那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雪丽把头靠在座椅背上。
事实上,她今天早上一直在考虑媒体的事。在她离开之后,整个费城不可能没人打电话找她,而且每个人都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戴着一幅无框太阳镜和一个白色网球帽,并把帽沿压低到前额。雪丽并没有用手杖,她只有在独自一人或者在一个不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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