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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无比畅快。
天下豔羡皇帝的无上权力,岂知皇帝也有皇帝的苦衷。
想到大哥监国辅政亦是早起晚睡,日夜操劳,桓恩心中忽然就有些不忍。这人怎麽勤政,他也是亲眼瞧见的。
“陛下……”
“嗯?”
“那陛下为何不放弃手中的权力,也当是解放了自己?”
“哈哈,权力是这世上最上瘾的毒品,一旦尝过,终身不戒。你也是读史的,明英宗朱祁镇之弟朱祁钰,岂不是最好的例证?”
桓恩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那陛下何不将这责任与义务,视为天子荣耀?”
容成挑眉:“哦?何解?”
“陛下承天子之名,即是代天治理国民,使万民安康。微臣亦在大灾之後作使臣出使安抚民众,施粥结束时,难民齐聚,磕头致谢。臣以为,只要得到万民感恩,看到万家欢乐,未尝不是这世间作为君主至高无上的荣耀?”
“平民百姓一己之力,养活一家人尚且艰难。而陛下一己之力,可使天下太平,万民富足。这样的功业,只有陛下能够做到。陛下难道不应引以为豪?”
自上次甘泉宫宴饮,容成已经很久没看到桓恩这样汪洋恣肆辩论的模样了。差点都忘了,他也有这样自信,果敢,凌厉的一面,足以匹敌三国周郎,断不似那个在自己身下哀求的娈宠。
那坚定的神情,晶亮的眼眸,简直仿佛在散发光彩,美丽惊人。
“哈哈!说得好!”容成忍不住想鼓掌了。“那就要劳驾你,陪朕一块儿承担这荣耀的责任与义务了。”
“……”是说……还要替他批折子麽……?桓恩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麽一激动,就说了这麽一大番话。这暴君,跟他有什麽关系……
不过令他心情稍微放松的是,暴君当晚真的没再抱他,除下衣物便合上眼培养睡意。桓恩还是有些担心,裹著被子贴著墙侧,离容成要多远有多远。最後容成长臂一揽把他带进怀中,不悦道:“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朕盖什麽?”
“……抱歉陛下……”
“说了不抱你还紧张得跟什麽似的,朕的信用有这麽差麽?”
岂止是差,陛下您在我心里就没信用。桓恩当然不敢说出声来,一直僵著身子侧卧著,只觉横在腰上的臂膀烫得肌肤都要烧起来,後面那人一迭呼吸就喷在他脖颈後,几乎连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下身那处热源也让他没法忽视……
桓恩睁著眼,直到身後那人收回手,换了个仰躺的姿势,才长出一口气,轻轻挪动到靠墙的位置慢慢睡去。
容成下一次抱他,是在半月之後。很体贴地没说一句下流话,没用春药,花很长时间做足了前戏。只是禁欲了半月,这一次泄火就泄了大半夜,桓恩拉下自尊求饶也没用,到结束时没晕过去,但离神志不清也没差了。次日一直昏睡到下午,醒来就恢复了半月以前的冷淡脸色,再不帮容成批折子,一到养心殿就径直拿了本书上里间去了。容成哭笑不得,也就由著他去,过了三日看他气消了,好言相劝了几句,才看他脸色稍霁。
秋去冬来,枝头的树叶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树桠。刚下过一场大雪,宫里到处银装素裹,地面积了厚厚一层雪,踩上去吱呀作响。
眼看就快到年底了。
桓恩也在这宫里呆了快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禁脔,到如今的养心殿随侍,身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自上回在养心殿里间哀求过,用晚膳时又谈过心,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多了。白天拉著他一起批折子,晚上一同就寝,就像爱人。
大约是因为那人不再频繁抱他的缘故,那人也算勤政爱民,桓恩对容成的印象也变得稍好了。有时批折子批得累了,还会说一些宫外的趣事,那人的糗事,两人一齐笑,就像朋友一样。
爱人?朋友?桓恩暗笑,他们之间能用这词麽?
他们之间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定义。
大哥总说他心软,能跟强暴自己的人安然相处,大概也只有他这样心软,或者说是神经粗大的人才可以吧。
桓恩摇摇头,将写好批复的折子卷起来递给刘琦,展开了下一封刚刚送来的急报。
“微臣恭请陛下圣安。逼近年关,我军与百龄战事已然进入尾声,但此时却产生了不小麻烦。”桓恩念到这里,有些不安地看了容成一眼,那人仍是斜靠在御座上,一副安逸的样子。
“百龄军一直躲藏在天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