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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姊姊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
南山很爽快地摇摇头。
“怎会没有喜欢的人呢?”小十六娘觉得不可能,“我母亲说女孩子心里都会有个倾慕的大英雄。”
“大英雄?”南山飞快地回想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她活到现在这个状态,心里已不会存什么“被拯救”的念头,因为诸事都只能依靠自己,不能指望旁人伸手。凤娘算是她的一个弱点,但除此之外,她好像什么也不怕也不必有求于人的。
小十六娘见她端坐着苦思的模样,又说:“那姊姊在我这样大的时候心里没有大英雄吗?”
小丫头殷殷切切望着她,南山闭眼又睁开,缓缓回说:“有。”
“也是会飞檐走壁的吗?”
飞檐走壁?杀鸡恐怕都不敢吧。裴君可一直是个弱质书生呢,若不是这些年在外历练,恐怕还是四体不勤,连马都不会骑吧……
于是南山摇摇头。
小丫头对南山心中的大英雄顿时很失望,略鄙夷道:“不会飞檐走壁诶……”但又不忘勉强挽一挽南山的面子,说:“那一定是精通其他事咯?”
“恩,会种菜。”
“种菜算什么大英雄嘛……”小十六娘咕哝道,“姊姊喜欢的居然是农夫吗?”
“不是哦,也很会读书。”
十六娘认真一想:“读书的人脑子会傻诶。”
“这样说来,好像是有一点。”因面前坐着的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聊久了竟不知不觉就被带进她的简单世界里。南山很真诚地说:“他那时候深更半夜去死人堆里翻尸体诶。”
十六娘做了一个略惊骇的表情:“竟然还有这样可怕的怪癖好!姊姊不要再说啦!”
“恩,不说了。”南山微笑着收住了话头。
外面此时站着两个听墙角的家伙。裴渠已在走廊里站了不少时候,这时却被袁太师一把抓住带着往西边走。直到走远了,确定南山肯定听不见,老太师这才停下步子站直了质问裴渠:“南媒官说的那个大英雄……是你?”
裴渠原本没有多大把握,但听她说到种菜,又说在死人堆里翻尸体,便大概确认。
“是晚辈。”
“没用啦!”袁太师又着重强调了一遍没用,续道:“就算她以前心中的大英雄是你,现在也不是啦,就像小十六长大后肯定也不会再觉得沈凤阁是大英雄一样!”老头儿好像对这个晚辈特别失望:“你这些年当真是白过啦。”
“晚辈知道。”
“知道也没用,你再也当不了大英雄了。她现在的段数比你高得多,且已经不再是小姑娘,所以——”老头戳戳裴渠,恨铁不成钢地说:“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想法吧,现在起把她当个大人来对待,别只想着如何捉回去继续圈养。”
裴渠认真地想了一想。
大人,十七岁就算大人了吗?好小……的年纪。
可他也只纠结了一小会儿,立刻反转了局面,倒是冷静问起袁太师:“太师似乎知道她是谁?”若是不知道南山就是朝歌的话,又怎可能既留饭又格外叮嘱呢?这分明是已经知道她身份真相的样子。
老头却装糊涂:“谁谁谁?我如何不知,我只知她是长安城最厉害的媒官啊。”
袁太师和观白口风一样严。想从这些老头嘴里套些东西确实很难,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他们都在为南山守着某个秘密,而这件事却不能让他知道。
时辰已不早,裴渠还惦记着要给徒弟熬药,而袁太师也不放心十六娘继续和南山胡扯,两人便各行各事,分道扬镳。
小十六娘走后,南山仍在厅中坐着,多年前的诸多情绪翻涌而来,像潮水,却隔了年代的生疏味道。
她想着想着走了神,忽一歪头,便看见裴渠端了药碗进来。
他径直走过来,将药丸放在矮桌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在对面跪坐下来,抬首道:“趁热将药喝了罢。”
南山低头看看那药碗,自言自语道:“喝这个药味觉就会回来吗?”
她的语气很复杂,贸一听充满期待,其中却隐隐含了些自暴自弃感,之所以伪装,大概是不想扫老师的兴。
而裴渠则实诚地说:“试试才知道。”
南山于是听话地端起碗,爽快地喝起来。除了口腔里的温烫感觉,什么也没有。碗里只剩了最后一口,她盯着碗底那一点黑糊糊的药看了半晌,心思已绕了九曲十八弯。
她霍地站起来,将那口药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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