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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很早便认识沈台主了,是吗?”
南山仍旧一脸轻松,昂起头张口就要说谎。
裴渠却隔着雨雾定定看着她,温和又从定地说道:“不要说谎,若你说的是谎话……”
“那又如何?”南山从来都是谎话精,她微笑着淡淡说:“学生与沈台主不熟。”
话音刚落,裴渠忽俯身低头,贴她无比近。两人之间呼吸声彼此可闻,鼻子都快要碰到。裴渠问:“不熟吗?”
南山心里咯噔一下,嘴硬回:“不熟。”
宽大帽檐下似乎一下子安静了好多,南山仿若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虽是个无比镇定的小妖怪,但下一瞬,还是懵住了。
裴渠原本离她半寸的唇忽贴了上来,虽只是浅尝辄止,可那陌生触感却令南山吓了一跳。她立刻回过神往后退了一步,偏头看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的沈府执事,努力要使自己镇定。
她愤愤看了一眼裴渠,裴渠却淡淡地说:“我说过,若你说谎,那么——”
“老师真是荒谬。”南山打断他,赌气似的扭头就走。她迅速翻身上了马,同沈府执事道:“走罢。”
天色晦暗,马匹哒哒哒跑远,只剩了裴渠那匹马孤零零站在雨中。马儿掉头看看自己主人,裴渠看起来风平浪静,完全不似他内心那般汹涌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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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到沈府时,雨变得很大,她落了一身潮气,鞋子也都湿了,独自站在西厅等沈凤阁。
小侍送了热汤热饭过来,说台主还要过一会儿再来,让她先吃饭。南山在案后坐下来,端过饭碗低头吃起来。她吃得无知无觉,很是机械。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她叹一口气,甫抬头便看到了行至门口的沈凤阁。
她霍地丢下碗站起来,沈凤阁至上首坐下,看她一眼,开门见山问道:“今日如何得知那鱼鲙有问题?”
南山据实交代,随后反问:“台主试过毒了吗?”
“试过。”沈凤阁亦直言不讳,“我怀疑下毒者是自己人。”
“需要某去查吗?”
“你从那名杂役入手查查看,杂役都是由县廨的人安排,裴少府那应有名单。”
南山点点头,但听他提起裴渠,却又有些心不在焉。
沈凤阁看着她道:“你似乎有些烦恼,要说给我听听吗?”
南山摇摇头,忙说:“没有。”
这时沈凤阁瞥见她手腕扣着的红绳,那红绳系了一只小核雕,正是裴渠握在手心里那颗。
他 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于是他道:“我认为裴少府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你,他对当年之事大约感到十分愧疚,如今认出你来,可能想要拼命弥补,所以你勿需太困 扰。其次,我希望你能厘清自己的心,我说过你要懂得公私分明,之前你一直做得很好,我不希望你败在这件事上。”
南山颇有些自弃低头地问道:“如果败了呢?”
我会救你。沈凤阁虽这样想,但他说的却是:“我会杀了你。”
南山没有接话。她这些年听沈凤阁说了许多遍相同的话,这时再听好像有点麻木。可沈凤阁紧接着说:“前提是如果那时我还活着。”
南山猛地抬头看他,沈凤阁风平浪静地说:“我很可能活不久,若有那样一天,你记得去找袁太师。”
“袁太师?”南山完全不知他与袁太师有交情。
可沈凤阁忽抬手按上额角,脸上竟有些难得的小表情:“好像也不行,那老头近来身体很差,大约也活不长。”他说着淡淡笑:“我信你口严,才与你提袁太师。那位是我恩师,你记住这一点。”
“那、台主与裴相公……”
“裴相公虽与我同门,但他不值得相信。裴家人都活成了人精,心思很难猜——”沈凤阁淡淡地说,“我前阵子低估了裴良春,上了个大当。”
“裴御史做了什么?”
“此次下毒很可能也与他有关。”沈凤阁轻描淡写继续道,“他的胃口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且他已不止是御史台的狗了,我没能料到他已离核心那样近。”
南山略心惊,裴良春难道已越过御史台众多上官成为皇帝心腹了吗?
沈凤阁无视她的惊讶,接着道:“今日宴会上,你搞砸了这场局,所以很可能会被盯得更厉害,近来要更小心为好。”
南山点点头:“台主亦要小心。”
沈凤阁听得她这殷切嘱咐,却是漫不经心地说:“若当真是他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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