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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难言。
杨慨之往康宁殿方向拱手为礼,道:“太后病重,不可劳神伤形移驾于此,我们难道不能到康宁殿?只须太后坐在当堂,咱们便可细论曲直。至少以太后之尊,足以命商相开口,咱们也好听个分明。贤妃娘娘以为如何?”
“如若诸位大人没有意见,本宫自然赞成。”几位大人,薄光明明为你们的太后娘娘留足了体面,为何无人领这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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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乘四抬小舆,尚特地为商相传了一顶小轿,诸人随后安步当车,摆驾康宁殿。
魏昭仪迎出殿外。
诸人止步廊下。
“魏昭仪,太后娘娘能否接见诸位大人?”薄光轻诘。
魏昭仪福礼:“禀贤妃娘娘,太后病了多日,气色欠佳,是以不宜接见外臣,特命臣妾在此请各位大人暂且回去,无论何要务,请改日再作道理。”
“昭仪娘娘。”杨慨之揖首,“请禀告太后娘娘,臣等今日前来,实在万不得已,请太后娘娘为了大燕的江山……”
“这位大人是什么话?”魏昭仪玉容一沉,“听你的话声里,似乎暗指太后托病不出,刻意回避不成?”
“……臣不敢。”这魏家的女儿,为何还在后宫嚣张?
魏昭仪焉看不出对方眉眼间的不屑?冷冷道:“本宫奉皇后懿旨长住康宁殿侍奉太后,太后凤体的安康为本宫惟一在意之事。各位大人若执意要见太后,请前去向皇后娘娘请旨,本宫自然不敢阻拦。但本宫话说在前头,几位大人若是因此被皇后问大不敬之罪,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
谢鸣歧不想如此徒劳往返,错失战机,遂道:“昭仪娘娘,臣等深知太后凤体不虞,但为大燕百年安宁,不得不执求一见。为防臣等冒犯凤颜,何妨请太后隔帘垂询?只须太后娘娘帘后坐阵,臣等便有了主心骨,方可放手一搏。”
魏昭仪颦眉稍作思忖,道:“贤妃娘稍等,待臣妾请示太后。”
薄光颔首。
被忽略过去的诸臣面面相觑:这位昭仪恁大的架子,难道不知自己今非昔比?
一刻钟后,魏昭仪款款而出,道:“太后应了,请贤妃娘妨与各位大人移步东便殿,奴才们已经挂起纱缦,太后就在缦后等待各位。”
东便殿与寝殿有门相通,不须劳烦太后挪动过多。待诸人踏进去时,殿内药气弥漫,诸臣以眼角余光瞥见缦后影影绰绰,有人半躺榻上。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杨慨之特意略提声嗓,支耳聆听回音。
“……免礼。”幔后人声稍沉,当应属太后无疑。
“各位大人。”宝怜踏前一步,“太后午睡才罢,虽稍有精神,也不宜过久劳损,请各位大人长话短说。”
谢鸣歧精神大振:“商相,太后跟前,您还打算禁声不语么?”
但见后者面上困迫至极,双手指喉,连连摇首。
“你这是何意?不想说,还是不能说?给你笔写如何?”
“各位大人。”魏昭仪在幔后发声,“请莫耽搁时间。”
杨慨之叩首道:“太后,请您命商相开口说话。”
“商相?”太后声嗓微哑,略见颤弱,“商相也来了?赐座。”
王运当即将一把方椅塞到商相臀下,后者却“卟嗵”跪倒在幔前,老泪纵横。
“商相还不准备畅所欲言么?不准备为我九泉之下的爹爹鸣屈申冤?”薄光泪光盈盈,“如此,本宫有几句话求证齐大人。”
齐道统拱袖:“娘娘请讲。”
“当年先帝病重,大人可是代拟要旨的第一人选?”
“正是。娘娘曾任三品御诏,当知此事有档可查。”
“大人可曾为先帝拟过一道禅位于善亲王的诏书?”
齐道统未料她如此直截了当,怔道:“娘娘,臣……”
“请大人直白、坦诚、毫无隐讳地,当着过往神灵,当着太后、诸位臣工的面,回答本宫,您有没有为先帝代拟禅位于善亲王的诏书?”
齐道统面相板谨:“臣从……”
真敢否认么?她颜色一寒:“除了阁下,当年还有侍奉在先帝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位跟随先帝几十载的梁公公,他在先帝驾崩后即致休归乡,如今虽有七十高龄,仍耳聪目明,对先帝音容笑貌记忆犹新。本宫正巧在昨日将他请到了天都城,算时辰,此刻也该到了宫里,不妨和齐大人当面对质。”
“慢着!”杨慨之疾喝,“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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