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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我事先知道了需穿越的这一系列苦难,让我再次重新选择——去还是不去?在刚刚到家的一个月之内,我会非常坦率地向你说——“不去!”。
好在我们终于平安回到了家。
回家之后一个月,如果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改口说——“去!”
你可能要惊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答案只有一个,万里海疆,艰苦卓绝。刚回来,惊魂未定,所以说“不去”。过了一段时间,苦难的创伤渐渐淡去,留下的是瑰丽无比的回忆,所以,就说“去”。
所有曾知晓我环球旅行的人,都有无数问题等着问我。从一张船票要多少钱,到需要办多少国家的签证?从船上如何洗衣服到语言不通怎么办?从会不会晕船到漫长的航海时间内你都干些什么?从你看没看见鲸鱼到是否遇过海盗?从饮食是否习惯到你给家人买了什么礼物……大大小小的问题,就像热带海域上的冰雹紧锣密鼓砸向甲板。我常常顾此失彼,回答了这个忘记了那个。
因了“去”与“不去”的这份矛盾,为了一劳永逸地答复问题,我和芦淼决定一道把这次旅行最原始的感受写下来,和众多好奇的朋友们一道分享。
前言:给自己和给你的礼物(2)
墨西哥曾经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奥克塔维奥·帕斯说过:“旅行的愿望,在人身上是与生俱来的。谁要是从未萌生过此念,那绝非人之常情。”
我们的血液都有流浪的因子,那是远古的基因蠢蠢欲动。
大海是人类的发祥地,我们来自那最深邃的蓝色。
如果你对环球旅行有一份深厚兴趣,心底某个明亮的角落,也埋着一羽飞翔的翅膀,只待时机成熟,就冲天一啸,我想,请抽空看看我们的这本小书,也许会对你将来的远行,有一点小小的帮助。如果满心像我刚刚从海洋回到家乡时的那种想法,绝不会走这样一趟充满艰险的旅程,那我倒更要建议你翻翻这本小书了。因为你不会去,所以,就请听听我们走过这一路的感受,带给你一份不一定精彩但却发自肺腑的第一手报告。
我要深深感谢我的儿子芦淼。没有他的帮助,我这样一个半老妇人,是难以完成这样的旅程。他帮我做翻译,发邮件,拎行李,处理意外变故……古有24孝,陪着父母走几万里路,是现代的第25孝了。
我和芦淼的记录各自角度不同,可能他的更加适合年轻人阅读吧。同是一趟旅行,我们的眼光也各不相同。想来,细心的读者可能会从中看出我们其实是很不一样的人。
帕斯还曾说过:“每次旅行向我们展现的国度,对全体造访者来说,原本是同一个,可是在每一位旅行家的眼里,又是如此的不同。”
在海上的日子,每天晚上,只要没有大的风浪,我都会在船的左前舷看海。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地方呢?你要记得我们的船是自东向西航行,落日就在船的正前方。当落日最后熄灭了它的烁目光华之后,海平线上只有琥珀色的云线,好像是晚霞金色火焰的孑遗。这种时分,似黑非黑,忧郁万马奔腾般袭来,双目直视海洋,它带着一种永恒的苍凉,大智若愚。虽然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深知,这苍凉中蕴涵着人类无以企及的活泼生机,在深深的海底动荡不已。在大洋中央,人和天的比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比例,你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认识,都被动摇和颠覆。举目四望,你是如此的孤独,天空和水永远在目光的尽头缝缀在一起,包围着你,呈现出博大的哀伤。你知道自己是一定要灭亡的,而大海永远存在。
人常常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当我如此深刻地体验到一己的微不足道和瞬忽即逝的宿命之后,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再不无谓地消耗一分钟,尽心尽意做自己喜欢的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让沙芥般渺小的生命和一种广博的存续连接在一起,如同浪花在海洋中快乐嬉戏并生生不息。
这就是我绕地球一周之后给自己的礼物。
现在,也把它送给你。
毕淑敏
2008…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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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们的藏宝图(1)
“冰岛”的名字让人很易产生错觉,好像是万古不化的永冻之地。实际上,冰岛是一片冰与火的交汇地带,有丰富的地热,是火山在冰川下爆发后凝聚成的岛国。冰岛的地形很特殊,在这个七万平方公里的岛上,有200多座火山,其中30多座为活火山。全岛四分之三为海拔400公尺以上的高原,八分之一为冰川,除此之外,岛上还有大量热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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