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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早被郭家姐妹缠得焦头烂额,看见三人平安回来,紧绷的面孔才露出一丝笑容。听了沈万三的交代,知道事态严重,当下就找了个时辰不早的理由把几女分别送回府。
郭家姐妹兴高采烈地向大张氏汇报与姚天僖相处一下午的情景,她们眼中只有姚天僖,对马秀英三人中途离开那么长的时间毫不在乎,反而懊恼三人的归来,否则她们还可以和姚天僖继续相处下去。尽管是因为马秀英的原因,她们才有和姚天僖接触的机会,但是她们一点都不领情,只恨不得马秀英立刻消失,“娘,你怎么还不把马秀英嫁出去啊?”
大张氏拍拍闺女的手背,“别急,过完年娘就把她嫁出去,娘不是要给她挑一户‘好’人家么。”
郭家姐妹会心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马秀英被男人打、被公婆骂的情景。
然而她们不知道,此时马秀英和袁兴已经坐在姚天僖的书房,详细地讲起今天在章家的所见所闻。
先前姚天僖只是大致听沈万三说了几句,此刻听完马秀英的讲述,略微担心道:“你太冒险了,幸好你们没有出事,早知道我还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马秀英哂笑,“若是没有郭大丫、郭小丫碍事,你跟我们一起去章家,我俩当场就可以制服章大勇。小三和陆姐姐不会功夫,我一个人不敢托大,所以才没揭穿他们,当面与其对质。不过小三已经报官了,他们肯定跑不掉。”
袁兴问道:“姐姐,万一那树下没有埋人,你不是害了沈大哥?”
“你敢怀疑我?”马秀冲袁兴撇嘴瞪眼,又问姚天僖,“你觉得我的猜测对不对?”
“对!”姚天僖毋庸置疑地点头,“妻不贤、弟不恭完全有做案的可能。正如你所言,他们对腊梅树如此紧张,肯定树下埋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袁兴马上转变口风,“姐姐真聪明,一诈就诈出来了。”
“不是我聪明,而是他们心虚。他们做下违背人伦、杀害亲人的事情内心一定很焦虑,生怕别人觉察到什么或是发现他们的行为。他们自以为外表掩饰得很正常,却不知一些欲盖弥彰的言行恰巧暴露了他们的惶恐不安。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随便一个人装神弄鬼都能诈唬出真相。”马秀英摇摇头,在前世她破案靠的不仅仅是自信和创造力,还要从细节掌握罪犯的表情心理进行剖析,这些破案技巧对她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袁兴听得头头是道,“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姚天僖笑赞,“马姑娘不要谦虚,若不是你抽丝剥茧查出这些证据,只怕这二人还逍遥法外。”
袁兴愤然道:“这对狗男女真该杀!”
马秀英冷静下来,反倒没有先前那么言辞凿凿了,“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严氏和章大勇有罪,等明天小三捎来消息,才能确定我的判断是否正确。”
第二天,沈万三证实了马秀英的判断。
当天傍晚官差就在章家当着严氏和章大勇的面掘开了泥土,果然在腊梅树下找到章大智的尸体和一箱银两。因为天气寒冷,章大智的尸体并未完全腐烂,脖子上明显有一道勒痕。
证据确凿,严氏和章大勇还没经过刑讯就哆哆嗦嗦交代了罪行。
原来章大勇迷上赌博输了不少钱,章大智知道后不仅不再给他钱还打骂他,他没钱还债就把主意打到持家的严氏头上。
哥哥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弟弟是年富力强的少年郎,初为人妇的严氏自然更喜欢俊俏的弟弟。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严氏贴了不少家用给章大勇。银子不够了,严氏就哭穷,揣唆章大智做假账贪墨沈家钱财。
今年五月章大智偷偷摸摸做了一笔假账,没被发现胆子就越来越大,贪墨的钱越来越多。及至年底沈家要查账,章大智才恍然发觉自己贪了那么多银两,他害怕做假账的行为被发现就想把钱补上,回家跟严氏商量要严氏把银两拿出来填补亏空。
然而严氏把大部分银两都给了章大勇,哪里拿得出来,趁着章大智夜晚睡觉她跑去找章大勇商量。
谁知章大智忧心银两的事,根本就没睡着,看到严氏鬼鬼祟祟出卧室,也跟了出去,一直跟到章大勇屋里,听清两人的对话才知弟弟和媳妇居然早就给他带上绿帽子,他当即冲到两人面前质问,扭打中撞到床角昏迷不醒。
严氏和章大勇为了隐瞒奸|情,同时不愿意把银两还给沈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勒死了章大智埋在腊梅树下,第二天清晨让章大勇装扮章大智出门造成失踪假象。
这